血液成股的贴着银灰色的金属门往下流,殷红的血无声的包裹着断掉的指,触到了锋利的刀。周围一片死寂,只偶尔传来旋转密码锁的声音。
“咔嚓”一声,门开了,汪择洋也直挺挺的往后倒下了。
第 9 章
这一倒下,汪择洋一睡便是半年。
苍澜那些要汪择洋说实话的药已经伤了他的神经,睡了半年也实属正常,只是还有什么后遗症,那得等他醒后才能知道了。
汪择洋那条腿接上了,将就将就还能用,至于被汪择洋剁掉的手指已经回天无望了。
且先不说汪择洋醒后之事。
在汪择洋昏迷期间,那个大型的地下试验室被曝光,逃得了的人没了踪影,逃不掉的人死了,没死的人进了监狱,进了监狱挨不过两天也去了。
地下实验室底层的白影只剩下几只“中毒”尚浅的被送进了神经病医院,其余的被枪决了。
被送进了神经病医院的白影也因其错乱的神经,无法更改的噬人行为而活活的饿死了。
而之前被释放到地面上活动的四只,两只已被汪择洋所杀,一只被汪择洋赶到地下室而被穆野晟的人所抓,又被官方带走,送入了研究所。
研究人员凑一起,写的报告满天飞。最终那小白影被解剖完了,死翘了,然后尸体不见了。
尸体是一对老夫妻在那个大型的花园里发现的。
在一树艳丽如霞的紫薇花下,一只大个的白影抱着支离破碎的小白影。
这时人们才发现,原来那吃人的东西也有着人一样的瞳孔,只是已如干结的龙眼没了汁液;原来它也有着人一样温柔的神态,只是面目惨白干枯的近乎狰狞;原来它也曾是个人,只是它的母亲就算认出了它,也唤不醒它。
它们就那么静静地靠在树下,有人靠近了,它就疯狂地挥爪,嚎叫,但是嚎不出声音的,但那鬼怪的摸样足以吓跑所有人。
于是,等它又安静了,有人开了枪。一声枪响后,这个世界恢复了平静。人们开始清理它们的尸体,却没人能掰开它搂住那团腐肉的手。
再说回汪择洋,他被穆野晟送进医院,此后的主治医师是苍澜;为了汪择洋的腿,穆野晟带着他去国外住了两个月才回。
汪择洋这一觉睡得沉,似醒非醒的时候,满耳嘈杂。他想睁开眼,睁不开,实在太困了。于是他又睡了一觉,这一次睡不安稳了,因为心里还惦记的事。
人心里搁置的事越久,就会越不安。当不安累计到某个程度,就爆发了。他猛地一伸手,醒了。
那时正是傍晚。窗帘未拉开,室内光线很暗。汪择洋望着雪白的天花板眨了会眼睛;动了动手,摸到一暖暖的、柔柔的东西,那是趴在他病床上睡觉的人的发。
那人猝然坐起身,迷糊了两秒,然后盯着汪择洋,兴奋地尖叫:“醒,醒了!醒了!醒了啊!”
汪择洋刚醒便受这样的洗礼着实有点吃不消,喉咙又干又苦,皱着眉头说不出话来。
见汪择洋受不了他的兴奋,那人立马捂住嘴,蹭到汪择洋面前,瞪着大眼睛仔细地看着他。
这人正是那次因为追汪择洋而被车撞的净子。
刚开始打着石膏躺床上的时候,净子不是没有怨恨过汪择洋;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怨恨淡了,淡了反而觉得好笑了。
后来又见汪择洋倒霉悲催地被抬进来,净子对汪择洋不仅没了反面情绪,反而生起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汪择洋那事,若是净子从他姐夫处下手倒也省了这么多事。
可结果,两人都进了医院,只因一场莫名其妙的追赶。这是孽,也是缘。净子想:在汪择洋醒前,他们的命运还是错综繁杂地交织在一起的。
净子每天都往汪择洋的病房跑。汪择洋出国治疗那会,净子心里还有些空荡荡的,仍是每日必到他病房门口转两圈。
再后来,净子出了院,汪择洋回了国。可习惯养成了,净子改不了了,没想到这倒让他成了汪择洋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
净子乐呵呵地给汪择洋说笑话。净子本生得白净,眉眼弯弯,嘴角两处有个浅浅的窝,天生一副笑脸相,特亲和。说着说着,汪择洋也觉得亲近,偶尔插上两句嘴。两人便聊开了。
净子叫来医生给汪择洋做完全身检查后,已是深更。
又是乱哄哄的一群人来了又去。汪择洋趴在乌黑的房里,灵魂回到内心的某个角落,见到了他的黑子和白胖,汪择洋被他们搅乱的心慢慢地平定下来。
三月的天还很冷。汪择洋在病房里和陪护闹腾,死活不让她开空调。那陪护也倔,说:“你没感觉,我还嫌冷呢!”
穆野晟进门正巧听到这句,扫了眼陪护。那陪护一哆嗦,忙赔笑着关了空调,说去找棉被,添炉火。
汪择洋扭过头,把脸埋枕头里,像极了闹别扭。
穆野晟坐到汪择洋身旁无声地按摩着他那条受过伤的腿。那条腿能长好的骨头已经长好,长不好的,也就没指望了。
穆野晟轻轻的拿捏让汪择洋舒服不少。按摩护理穆野晟干的顺手,那大半年里,这活多数时候都是他在做。他问:“还疼吗?”
汪择洋摇摇头,忽然,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拽住穆野晟说:“大叔,我没有背叛你们,没有欺骗你们,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信我!”
他说:“我信。”
紧接而来的是沉默,那样的沉默让汪择洋渐渐
喜欢强制关系请大家收藏:(m.23dshu.win),爱上读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