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东海没想到,自己在这边压抑的那么辛苦,那边方大山却点自己名了:“黄东海,你不是做过陈家苦工的吗,你来说!”
黄东海恍惚了下,突然发现,这就是个走不出去的局!
而为了下一步计划,唯一的出路,就是立刻表现出强大的敌对气势!
“好我说!”黄东海脸不红心不跳道:“……那年我被抓去陈家做苦工,本来我叔交了一个银元,陈家就应该把我放出来的,结果这个陈佳明莫名其妙跑过来把我脑袋乱敲了一通,应该有损伤了,弄得我后面几天一直走神,结果喂鸡的时候,多加了几把料进去,不小心把鸡给喂死了!导致我又被陈家关了好多天!搞的我只有在谷仓里穿了单薄的衣服过年,不能和家人团聚!真是让人愤怒!”
说到这,黄东海的脸已经红了,自然不是因为愤怒,而是一边生自己的气、一边被自己弄害羞了!
——当时,的确是陈佳明害得自己魂不附体不是?
唉,只是自己是心甘情愿被他害啊……
全场岛民目瞪口呆,居然有这样的事啊,以前没有听黄东海说过啊!
那个监督批判大会的反到拍手了:“居然连过年都不给回,果然是反动派!”
全场跟了监督的人拍了手,掌声稀稀拉拉响成一片。
黄东海已经不需要别人再提示,为了营造自己强大的“仇恨”气场,对了陈佳明“啪啦啦”就是几鞭子,本来单薄的衣服看上去更破了——那几鞭子就像是打在了黄东海的心头,痛得黄东海浑身都莫明抽搐,心已经滴血!
监督大会的那人很满意:“小伙子有前途啊!听说还是党的预备团成员,邓师长特地批复让你读高中是吧?你的事情我有所耳闻啊!好好干!”
方大山见监督的满意了,时候也不早,该上工了,便到:“大家先散了,下午继续第二场,都要来啊!”
岛民们散去,黄东海没有急着走,拉了监督的人的手:“指导员,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监督的笑:“小同志,我是何力,很高兴认识你啊,能让邓师长看上眼的人可不多,你很有名那!”
黄东海装幼小,抓了抓头,“恳切”笑道:“何指导您辛苦了,这么大冬天来我们这岛做革命工作,对我进行了深刻指导,让我革命觉悟有了进一步提高,实在是很感谢!中午就来我家取个暖吧!”
黄东海拉了何力往自己半山腰的屋子而去,再也没看陈佳明一眼。
黄东海虽然没有什么接客的好东西,但昨天刚下海撒过网,吃的海鲜还是有的。
再说了,这年头只有没东西吃、家里穷酸到极点,才能体现“根正苗红”的优越感。
自然了,这情况对黄东海而言甚至不用假装,家徒四壁的样子,已经足够,殷勤的烤了些鱼,从邻居那借了点黄酒,把海鲜粥往炉上一挂,算是待客了。
30 别过分了 还要用呢
何力喝了小酒、吃了烤鱼叹道:“唉,都很辛苦啊,这几天我天天泡岛上,这鱼都吃的味如嚼蜡了!”
黄东海点头表示理解:“何指导真是辛苦了!对了,你是专门负责陈家批斗会的吗?”
何力笑:“现在哪里还有什么陈家,就剩一个陈佳明了!你难道不知道陈家另外两个已经在批斗会里被打死了吗?黄小同志,你真要多多关注革命形势啊!”
黄东海心惊,手上的烧火棍差点直接戳到了腿上:“啊呵呵,是啊,多亏何指导提醒,平时学习去了,不应该啊!”
何力满意点头,语重心长道:“学习重要,革命更重要呐!”
黄东海受教,烤了几个鱿鱼,递了过去:“这个陈佳明如果没了,那陈家……”
何力啃了鱿鱼:“这个陈佳明在批斗的时候从来不说一句话,难搞,是个钉子!如果死了也不行,陈家的‘浮财’还没被交待!”
黄东海做愤怒状:“怎么不早点给办了呢!一想到当年在陈家那么受苦受累,我就一肚子火气!”
何力安慰道:“我知道你的心情……你放心,他能交待多少就多少,实在不交待,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记得来看好戏啊……”
一听这话,黄东海是真得怒了,脸色迅速发红!
何力以为是激动的,喝了酒笑,继续吃鱼。
黄东海回神,干咳了几下:“到时候,一定记得通知我们!”
何力正色道:“要的!穷苦的革命群众可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思想教育机会!”
下午,涨潮了,陈佳明已经被泡在水中,下身的鞭伤因为进了盐水,身体抑制不住,一直微微抖动着,看上去仿佛比早上有生机活力的多了——至少还能感觉出他总算是个活的,还没死。
黄东海眼红了,还是压制住自己的冲动,小不忍乱大谋,但必须先把人提出海水再说。
黄东海控制情绪,笑着对何力提议道:“何指导,这岛上一涨潮,就没有了空地,要么去我屋子前面的那片地上?大家挤挤还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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