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
那天之后,方惟再没碰见岳小贱,也逮不到他去他家吃饭了。敲门不是没人,就是于世开门,回答不是上班了,就是不知道。
方惟意识到,岳小贱生气了,故意躲着他。不禁后悔,不该那么缺乏自制,禁不住诱惑,害得自己的形象在人家孩子眼里毁于一旦。
以郭亲睦邻为借口,亲手做的一餐美食为代价,旁敲侧击,从于世嘴里打听出岳小贱工作的地方。
“哟呵,今儿是刮了什么风,方大教授肯屈尊请我吃饭啦?”
温玉骋话音里的酸气足实得今儿晚上这间餐厅出来得所有菜品都不用放醋,挺英俊的面目五官愣是促狭成一副人人喊打的贱相儿。
“419有个跳舞的小孩儿叫岳小贱?三山五岳的岳,贝戈戈的贱。”
方惟恐怕温玉骋的贱气病毒污染了他的手,对这等挑衅索性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单刀直入道出主题。
温玉骋一听,表情比瞅见世界末日在自己眼前降临还惊悚,双目暴突贼溜圆。
“艾玛!地球是真要毁灭了,方大教授居然关心起自己那见不得人的产业了。怎么着,你学生偷着上那儿打工啦?”
“不是,就一个认识的小孩儿。”
“恐怕不光认识这么简单吧?能劳动方大教授开金口,想必是相当重量级啊。”
温玉骋快能竞争表情帝了,脸上的零部件要多活跃有多活跃,要多机敏有多机敏,瞬息万变。转眼,又成了闻见腥味儿的贼猫,发现肥肉的苍蝇,贱气指数直线攀升。
“问你有没有,哪儿那么多废话?”
“嘿嘿,你问错人了,我顶你强不到哪儿去,也就偶尔招待个朋友,放松个一小下,不管营运。人事问题,该找谁找谁去。”
方惟边夹菜,边斜睨着温玉骋,无需言语,眼神代表一切。
“哎哟,不就是想求我帮忙照应点儿,你直说嘛!一块儿穿开裆裤长大的,害哪门子臊啊?”
“论股份,你跟我面前顶多算个二老板,我用得着求你?”
“我这二老板放屁都不响,那就请大老板亲自去交代他们照应你的小宝贝儿呗。”
“你别说,过阵子我可能真有事请你帮忙。”
“咋?把你那情儿找辙开了,好让他踏踏实实窝你身边相夫教子?”哎哟喂!没否认那是他情儿嘿!个闷骚·色·憋得,当丫装逼到一定境界,已经摒弃了男性·功能了呢,敢情还食人间烟火,有七情六欲啊!不容易,作作实实不容易!╮(╯▽╰)╭
“我打算要回正正抚养权。”
“我没听错吧?你一国际法专家,掌管名牌学府的法学院,钻法律空子是你本行,抢个小小的抚养权,还用我帮忙?”
“到时你就知道了。”
“我真没法儿理解你,怎么这么喜欢给别人养儿子。”
“你连自己儿子都不管,是没法儿理解。”
“啧,你不戳我几刀能死啊?”
“你不招我戳你能死啊?”
“得,说不过您大教授。能否请教一下,您生活规律不混不嫖的,哪儿的机会跟个小鸭子搅和到一块儿?”
“谁说那是鸭子?”
“装,再装!你不是不知道自己开那是个什么买卖吧?”甭管多高级,鸭子就是鸭子。
“许你不许我?”
“那是,您多冰清玉洁,哪儿是我们这些庸脂俗粉能相提并论?说说吧,怎么勾搭上的?”
“你先帮我打听吧。”
“然后呢?”
“没然后,该怎么还怎么。”
“不能够吧?你能容?”
“没谱儿的事,有什么容不容?”
目睹方惟划出标志性的笑弧,温玉骋打个寒噤,仰望天花板:这他妈世界末日八成躲不过去了,尼玛畜生反常了啊!
何络挺能给温玉骋做脸,倚靠在温玉骋身边,倒酒点烟,乖得跟什么似的。
温玉骋跟客人打着哈哈,有一下没一下,不着痕迹地打量刚才在台上舞艺明显不如何络,却远比何络放得开的妖娆小男孩儿。
客人左拥右抱在陪客的小男孩儿的簇拥下去了洗手间,温玉骋稍微递个眼色,岳小贱没跟去,挪挪屁股,到了温玉骋跟前。
温玉骋伸手捏起岳小贱尖尖的小下巴,左右端详,活像买牲口前给牲口相面。
“你叫岳小贱?你这名儿怎么起的?”是有点儿姿色,个勾人的玩意。
“乡下人没文化,贱名儿驱邪避凶、益寿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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