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这事情闹大了!你以为靠山口组的关系遮得住么?”郑适启狠狠往地上一坐,然后几乎是咬着牙齿吐出接下来的话。“那个案子被翻出来了!”
气定神闲的藤原盛这才抬眼,将手中的紫砂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搁。
“被翻出来了又如何?我要是动手再晚一点,那高焕可就要查到遗嘱的事了。”
“哼……是,你倒不急,旧案重翻反正有我先顶着。不过你可别忘了,咱们是一条船上的蚱蜢,怎么也落不着你好处。”
“呵呵……郑适启啊,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小了?当初,为了那笔钱下的狠心跑哪里去了?”
“当初要不是你怂恿我……”
“我怂恿你?”藤原盛冷笑着打断他。“双手沾满血的人可不是我!”
郑适启低垂着的头颅一颤,搁在桌上的拳头捏得发白。他太过沉浸于自身慌乱的情绪之中,所以并没有看见藤原盛在说那话时,望着他的眼神过于阴鸷了。
“这些陈年往事我们先别提了。”郑适启定了定心神。“你说……遗嘱的事情,到底怎么办吧。”
“既然我们辛苦找了这么些年,都没有成果。这次将警察卷了进来,是个契机也说不定。”沉吟了一会儿,藤原盛这般说道。
“契机?”
“如果没记错,郑允浩就快满28岁了吧。”
藤原盛话锋一转,郑适启就深深锁起了眉头。这话若是在旁人听来必是一番云雾里,但只有两人明白,郑允浩28岁的期限包含了怎样的警钟意味。
不到十个月,时间不多了。
“以前总想着还有时间,先将贡院的地位把稳再说。没想到二十几年一晃就过去了。她到底,能把东西藏哪……”郑适启的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几乎是在喃喃自问。
“哼,聪明的女人。二十几年来,好像还一直与我们周旋一般。”藤原盛说这话时嘴角挑起了不明的浅笑之意,但也就是那一瞬间的事。他随后望向郑适启,两人神色都颇有几分复杂。
“少说这种神神鬼鬼的话了!”郑适启抿了抿唇,突然大声这么一吼,像是要把突如其来的压抑气氛划破一般。“她……她除了留下那落灰的房间,哪还有留下什么?最后一撮骨灰末子我都丢了海里喂鱼!”
“还留下那把找不到的钥匙,和足以致我们于死地的遗嘱。”藤原盛苦笑,却见郑适启狠狠瞪了自己一眼。
“总之,既然我们费尽心机也没能找到的东西,接下来几个月让警察插上一手也无妨。只要他们能为我们所用,并早他们那一步到手。”藤原盛摆了摆手,身子往后一躺,靠在椅背上深深吐了口气。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藤原盛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盯着面前男人那与郑允浩有几分相像的面孔,缓缓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郑允浩会知道点线索。”
“不可能的事!”郑适启立马接口。“阿凉死的时候,郑允浩刚出生没几个月,他会知道什么?”
“毕竟是孩子的母亲……”
“够了!”郑适启猛地一锤落到桌沿,在听到‘母亲’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太阳穴的青筋都鼓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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