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葱朝他翻了个白眼,不屑地摆了摆手:“别说一百三十斤,就算是三百一十斤,比安禄山还胖十斤,人家也照样是贵妃,是四大美女,你穷得瑟个什么劲儿。”
晚饭结束后,他们回到宾馆客房,宾馆不提供三人房,于是他们要了两个双人标间,其中一间加一张床,洋葱一人睡一间,三个男人睡一间。
唐奈本来走在顾陵前面,出电梯门的时候却突然被顾陵拉住了手腕,他吓了一跳,有些迷惑地转过头问:“怎么了?”
“……你看地上。”顾陵用几乎是耳语的声音对唐奈道。
唐奈按着他的示意将目光移到灯光照着的地面,洋葱和钱包正在他们面前争争吵吵地走着,他凝顿了几秒钟,突然觉得背后窜起了一阵寒意——
他明白顾陵要叫他看什么了。
钱包脚下没有影子。
第 13 章
看到钱包脚下没有影子,唐奈的瞳孔收拢,一股恐惧从心里窜起,但胆子是需要历练的,这一次唐奈并没有那种完全动弹不得的麻木感,头脑也不像之前一样一片空白,他顿住脚步,转脸看向顾陵,顾陵却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低声对他说:“帮我一个忙。”
回到宾馆客房后,洋葱开了瓶红酒,让大家喝了暖暖身子,钱包端着酒杯,神色如常地坐在床铺上,边喝边看电视,还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哎?顾陵呢?怎么没看见他人?”
不知是不是因为知道了“钱包”的秘密,唐奈非常不自在,他不敢正视对方的眼睛,只是按着顾陵吩咐过的,支吾道:“他……他去洗手间了,过一会儿就回来。”
钱包哦了一声,继续转头盯着电视,荧屏幽蓝的光打在他的脸上,将他的五官烘托得有些诡异。唐奈喝了口酒,脚机械地蹭着地毯,刚才和顾陵的对话就萦绕在耳边,让他坐立不安——
“钱包被影魂灵上身了,这种鬼不能独立行动,必须藏在阴影中,等到有合适的宿主上门,它就会窜进宿主的身体里,你在火车上遇到的应该就是影魂灵,那时候它还藏在盥洗室,结果你一跑出来,钱包就进去了,于是他恰好中招,被鬼魂附了体。”
唐奈还不愿意相信,争辩道:“可是在这之前,我看不出钱包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他还是一样的语气,一样的性格,如果是鬼在装,那它是不是装得太像了?”
顾陵摇了摇头:“这种鬼是潜伏性的,它平时在宿主身体内处于休眠状态,只有等月圆之夜,才会蚕食掉宿主的意识,用宿主的身体达到它的目的。”
见唐奈还不是很理解,顾陵又道:“你知道艾滋病的病理吗?病毒本身并不致命,但它会瓦解你的免疫系统,到最后,也许一个感冒就可以致死。这种影魂灵也是一样的,它在宿主的体内,一天一天瓦解宿主的精神,直到圆月,它就会完全击溃宿主的精神免疫,就像吃掉了宿主的头脑一样,后果不堪设想。”
唐奈虽然对钱包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但听到这里,心还是猛然一揪,紧张地问:“那,那怎么办?有办法在它吃掉钱包脑子之前,把它逼出来吗?”
顾陵略微点头,但眉见依旧紧蹙:“我有办法,但要你配合我,必须在我接近钱包的时候,想办法分散掉他的注意力。”
唐奈小心翼翼地瞥,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六分钟了,顾陵还没有回来,他不禁有些不安起来。
“洋葱那婆娘去拿个扑克牌怎么去了这么久?”钱包喝完了杯中的葡萄酒,低声抱怨了两句,准备起身去找她。
这时,耳尖的唐奈突然听到了门把手转了一下,他的目光越过钱包,落到后面,只见宾馆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一线晕黄的光束像蛇一般滑了进来,唐奈蓦地一凛,从门缝中看到顾陵的一小部分脸,那墨黑的眼睛正无声地凝视着他,一如既往的凛冽。
唐奈一下子站了起来,急忙叫住钱包:“等一下!”
钱包一愣,不知所以地回过头,问:“怎么了?”
“我……我那个……呃……”唐奈脑内飞速闪过无数方块字,他想把它们组合成一串具有震撼力逻辑性能把钱包唬住的句子,但同样他又有些晕眩紧张主谓宾分不清,他在一团混乱中随便捕捉了几个词组,拼凑在一起,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亲爱的钱包,我要向你表白,虽然你是个男人,但老子不知怎么的就是爱你。真的,我他妈爱死你了。”
这句惊世骇俗惊天动地鬼神共泣的话一出口,唐奈顿时呆住,他突然之前很期待有一道响雷从天而降把他的脑袋瓜子成两半让群众围观一下,看看自己的回沟裂里是不是萌生出了一丛生机勃勃的油菜花。
而反观钱包,就跟照镜子似的,唐奈脸上的表情他现在也一丝不差全给拾掇上了,他眼睛瞪得像鸡蛋嘴巴可塞一只拳,如果保持该姿势不动,推倒医学院做标本,下面的标签就应该这么贴:
尸体。男性。死因:生吞榴莲。
就在两人都呆滞的一瞬间,宾馆的门被顾陵一脚踹开,唐奈只看见姐夫像闪电般迅猛地疾掠进来,紧接着一道刺目的白光“刷”得划过钱包背后,钱包发出一声闷哼,应声跪倒在地,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扭曲,眼球鼓起,腮帮瘪下,随即他开始剧烈干呕。
唐奈忙后退两步,捂着嘴又惊恐又恶心地看见钱包口中呕出了一团黑色的烟瘴,那团烟瘴在地上缠动蠕爬,很快就组成了一个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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