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果然是女性杀手,天生的花花公子,早晨溜掉的那个二流女明星跟他才一个礼拜,这个家伙居然嫌时间太长了,玩倦了就想甩了人家,虽然我对这样不自爱的女生也没好感,但是你你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我越想越气愤拿起手边的教材就想敲他,这个家伙此时居然聪明了起来,一边躲一边辩解道:“死老师,别打我,公平,我和她,很公平!”
也对,我想了想,本来就是一场情欲游戏,应该遵守游戏规则的。
坐回了原处,我拿起他那个小本子,在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厌”字,然后略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拼音“yan”帮他标上,粗着嗓门说道:“你对她说‘我厌了’,然后再说一句‘game
over’就可以了!”
“我——我——”
“我阉了!”
你阉了倒天下太平了,我一边听他发那些希奇古怪的发音一边在心里嘀咕。
都过了十五分钟了,这个白痴居然还没有发准。看到他那个打不了弯的舌头我就生气。你看,连青筋都急得暴出来了,还是发不准这个“厌”字。
算了,送佛送上西,帮人帮到底。我就权当作日行一善吧,最多回家把手指放在84里过夜吧。
“喏,张嘴!”
“舌头斜向下!”
食指点在他那条湿漉漉的舌头上的感觉还真是难受,强忍住恶心我用力地将他的舌头摁了下去,口中大吼:“发‘yan’!”
“厌!”
终于发对了!
但同时四周的气氛也变得诡异了起来,看着他渐渐变深的眼珠子,不会又来了吧。
说是迟那是快,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闭嘴前的一瞬间抽出了食指,开玩笑再被他含一下我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厌了,谢谢,再见!”
在接下来的四个个星期里,我在不同的场所听到了十五次同样的话。
根据最新的科学研究,人能保持爱情的时限是七个月,如果以此为标准,我很容易就能推出这样的结论:王小明他不是地球人。
可能他真得不是地球人,因为没有一个地球人会像他那样笨,他可能还在他那个鼎鼎大名的姓甘的同胞的智商线之下。
还有啊整整一个暑假,我牺牲了可能事关我终身幸福的机会陪他练了两个月,他的汉语水平居然还在原地踏步,更正一下,客观地说还是有进步的,有两句中国话他已经说的很熟练了:“我爱你!”
“我厌了!”
不错,就是这两句。
“死老师,你要结束?”王小明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明天就要开学了,我要回去上班,我看我的水平有限,教不好你,还是换别人吧!”我已然放弃地用英语坦白地告知他我求去的决心。
“但是,但是……juinute!”一连串的拨号音后,他一脸坏笑地将听筒交递给了我,我有了中招的预感无奈地接过了听筒:“喂,小史啊,是我院长啦,哎呀,你这次工作表现好啊,真是没话说了,我们的事业就需要你这样的好同志,小洛尔德先生对你的工作十分满意,希望你能够继续教下去,你不用担心你的班级了,我自有安排,你放心只要你教好小洛尔德先生,我一定帮你记头功,淑桦说你一直有个希望能去英国最好的学校留学,你放心只要你做好这趟工作,学院出钱供你去,怎么样?”
我还来不及消化院长开机关枪样的这一大通话,先对熟悉的心动的名字作出了迅速地反应:“什么?这是淑桦学姐告诉你的?她提到我?”
“当然是她,小史啊,人家淑桦对你可关心了!”院长在电话那头言之凿凿。
“好好,太好了!”
“那你是答应了咯?”
“好,答应什么——”
“答应就好!再见要努力哦!”
“喂喂,院长,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院长已经挂断了电话。
结果我非但没有脱离苦海,反而沦落的更凄惨的地步——这个混蛋说我反正没事,为了更快地提高他的汉语水平,要我搬来和他一起住,24小时提供全天候服务!
不要啊,上帝啊,我不要和这个家伙朝夕相对啊,我会精神衰弱的。
可惜,上帝可能老得耳背了没有听到我的求告。
王小明的一通电话之后,神通广大的院长老太太已经派人去我的教师宿舍,将所有的东西包括刚洗好挂在窗外滴水的衣服都帮我打包送到了王家。
呆坐在沙发上沉浸在自怨自艾中的我,傻傻地看着王小明乐呵呵地指挥佣人把我的东西一样样地拿出来,放好,各归各位。
最后,我不情愿地被他推醒,一醒神就看见他拎着我那条还在滴水的四角短裤一脸殷勤地站在我面前问道:“死老师,这个放哪?”
啊——
我的尖叫声划破了王小明家所在的高尚社区宁静的夜晚,紧接着就是同样响彻云霄的一声发自肺腑的呼痛的狼嚎声,再接下来,社区中所有的狗在受惊之下也跟着此起彼伏地大叫起来。
这一夜,可真够热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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