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指,凑到嘴边吻了一下:“我知道,我知道,以后不会了,我保证,不再让你担心。”
他脸有些发红,抽回手指,继续开车。
过一会才小声嘟囔着:“哼,别以为这样我就会不扔家里的酒”
“……”
晚饭后,米律师不顾我的哭喊,大刀阔斧把家里所有的酒全部扫荡干净,丢进楼下垃圾桶,丝毫不给我任何解释和反抗的机会。
我缩在沙发上自己生闷气不理他,叔拿出老式留声机,放进去一张黑色圆形胶碟。古典的英式慢摇歌声充满整个房间。他一把将我抱起来,搂着我的腰,让我靠在他身上,带着我在客厅里跳舞。
米律师的父母很浪漫,据米律师说,在他们小时候,米爸爸和米妈妈每天晚饭后都把自家娃丢一边儿,两人自个儿在客厅里放很温柔的音乐跳舞,那时候,只有六岁的叔觉得他爹老帅气了,尤其是跳舞的时候,那动作,那姿势,多么优雅。弄得他也想跳,于是六岁大的米律师颠颠着跑过去,死活要上去把他爹换下来,和妈妈跳舞。结果个太矮儿,蹦跶半天够不着,连妈妈腰都搂不到。然后米妈妈就弯下腰,把他抱起来,让他踩在自己的脚背上,一步一步带着他跳舞。
我刚刚开始化疗时,头发掉光了。那阵子特别低迷,嫌自己很丑,总赖在床上不起来,也不乐意出门。叔就把屋里暖气开到最大,用一条薄被子把我包起来,再用一根皮带扎上固定,我跟个玉米卷一样被他抱着立起来,让我踩在他的脚背上。他会放些很温柔,节奏慢的法国老歌,抱着我在地板上一圈又一圈的,就这么转啊转。
米律师老说,他想要他父母那样的爱情,不轰轰烈烈,不世界人人皆知,就是平平淡淡,温暖如风,每天晚饭后一起跳着舞,说些情话,就足够了。
其实啊,这样的爱情,我也很向往。
第20章 情人节
情人节要到了,各大超市巧克力和玫瑰花疯狂涨价。今年我严肃警告米律师,不许再花那么多钱买什么破花。二月的玫瑰花贵的要死,一束要两百多美金,我一大男人拿束花有个屁用,娘死了,还不如用那点钱多买点零食吃。
米律师花钱有点大手大脚,什么都喜欢用好牌子的,出门买菜挑的全是有机的,可能是从小家境殷实带出来的坏毛病。情人节前夕,巧克力店总要不人道的涨价,他跟着买的可高兴了。一盒godiva的巧克力草莓总共才十二颗,要80多美金,草莓酸的要死,非常难吃。年年他都会被店员忽悠着买一大盒,放在冰箱里发霉,我俩谁都不吃,直到最后浪费的烂掉。我偏爱便宜实惠的东西,最爱便利店里七美金两大盒的费列罗,好几十个金灿灿的小球,能吃好几天。
前阵子趁着万圣节后,糖果大减价,拉着叔去商店里花了三十多美金,买了十多斤不同品种的巧克力回来屯着吃。
米律师刚进门就看见一地板金色铝箔纸,走过来扶着我的头亲一口,皱眉砸吧着嘴,“怎么甜滋滋的,你吃了多少巧克力啊?不是说了要少吃吗,又不怕牙疼了?”
介于我现在处于戒酒中,不能喝酒,只能靠吃甜食来打发时间,强迫自己不去想酒精。
叔从盒子里拿了一颗,剥开咬了一小口,把剩下的塞进我嘴里。他很喜欢甜食,又怕胖,忍不住嘴馋,每次只敢吃一点点,剩下的让我来解决。
我用水漱漱口,去掉嘴里的甜腻味儿:“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今天案子少,弄完就没事了”他脱下西服,把衣服扔进一楼的洗衣桶,只穿条内裤,全身光溜溜的扑过来,一头把我压倒在沙发上。幸好当年舍得花钱买了个大沙发,米律师这块头儿横着躺都放得下…问题是…重量真不是我等能承受得起的。
我被他压得直喘粗气:“卧槽…你大爷的…叔你快起来…沉死了…”
他把我的腿撩到腰上,大手搂着我的后背,双臂一使劲,带着我在沙发上滚了两个圈。
“靠,你又抽什么风?!”
叔笑得见牙不见眼,“asher,我亲爱的,下周六晚上你有空吗?”
“你神经啊…那天是周末,我不在家还能去哪儿啊?有毛病…”
他用额头蹭着我的胸口,“既然先生那天有空,愿不愿赏脸和我一起共进晚餐?”
我一副“=-=,看,有煞笔”的表情看着他,伸出两根手指,使劲弹了下他的脑门:“不就是情人节吗?每次都弄得肉麻兮兮的干啥?”
他扁嘴揉着脑门,“什么不就是情人节吗,咱俩这么多年,哪个情人节过得好的?”
听叔这么一说,我立刻火了,伸手用巧克力盒子锤了他一下:“你还好意思说?每次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爬起来坐直,扒拉着手指细数米律师的罪过:“第一年,你说这是咱俩第一个情人节,要弄得盛大点隆重点,死活拉着我去坐那什么破马车。纽约的二月零下十度啊大哥,那天还下大雪,还堵车,咱生生在露天马车上吹了三小时风…”
“第二年,谁拍着胸脯跟我这儿保证,说什么这次绝对不弄妖蛾子了,我辛辛苦苦做得一顿饭,就趁我出门买瓶酒的功夫,你丫全偷偷给搬到阁楼阳台上去了,说要搞什么浪漫的月光下野餐。结果呢?连盘子都吹没了!”
“第三年,第三年在医院过得这个不说了,第四年…第四年好像也是在医院过得…那第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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