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鸡怎么叫我们待会儿就知道了!我做老鹰!他做母鸡!”
说着朝阿仁咩嘿嘿三声奸笑。
阿仁看着他,还有小朋友们天真无邪的笑脸,暗自叹了口气,这次真是骑虎难下了。
其实上次在廖晋办公室里,只有伊天和阿仁两个人的时候。
阿仁叫他快跑,他告诉阿仁,估计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过去,如果他真出了什么事,希望阿仁能带句话给一个叫阿宏的小朋友。
一直到傍晚,孩子们都玩累了陆续被老师回去吃晚饭,嬉闹声渐渐散去。
阿仁他们看着仍然在树底下一拳一拳打在沙包上的阿宏,一张脸不知道是晚霞还是什么的关系,发着红。明明才十岁出头,可是那双略带稚气的眼睛却坚毅得令人动容,偶尔伸手狠狠擦去脸上的汗水,不知疲倦般地回忆着记忆力那个大哥哥教给他的一招一式。
小凝被阿仁背在背上,用脑袋撞了撞他:
“别想了,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他没事的,最多我们以后常来指导指导他,保他变成亚洲小拳王!”
“你给我下来。”
“哎哟我脚还疼呢。”
“你装的吧。”
“既然你这么说那算了,你放我下来吧,让我一个人从这爬回去...哎哟你还真放!!”
——我去外国了,迪士尼的事是骗你们的啦哈哈哈,不服气是吧?有本事的话长大以后当警察啊,来把我抓回去啊,我等着你。
☆、好久不见
廖晋决定去见闫謋,是在他接到那个电话的第二天.
那天闫子奕开车接他,去的是郊外的一处私立医院。
“我哥跟我说了,他压根没有叫哪个手下打电话给我,都怪我误信那个人,还好玄魏先生人很好没有在意。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把伊天的话听完就杀了他,不是我说,他也真是太冲动了,都老大不小了,你说万一伊天是想告诉他其实他们俩是亲兄弟,那他不就等于杀了自己的亲弟弟吗?”
一路上听他非常认真地絮絮叨叨着这些,把廖晋愁得不知如何是好。丫典型就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主,昨晚才被绑成个粽子,今天就不知道从哪看出玄魏人很好。还有那个兄弟论,弄得廖晋非常想告诉他——反正我们也是要去医院,不如你顺便去检查一下?
他又说:
“不过真的有人喜欢做黑社会吗?伊天一开始做黑社会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是说着话就被杀死的吧?”
廖晋并没有回答,他又自顾自说下去:
“就好像我们基地的流浪狗一样,它们不知道车是什么东西,自己好好走着路就被撞了。”
对啊,其实又有哪只狗喜欢流浪呢?
也许这小子才是真正的是大智若愚,扮猪吃老虎?
在廖晋暗地感叹了第四十九次的时候,他们终于来到闫謋的病房门口,那门口守着两个身穿黑西装的保镖,闫子弈只陪他到这里,最后是他自己进了那个装修得像酒店房一样的私人病房。
其实他和闫謋几乎有一年没见过面,上一次见面也才短短的半个小时,闫謋因为接到电话有要紧的事离开了,一直到现在。
闫謋身上穿着一件黑色衬衣,没扣纽扣,露出里面缠在胸口腹部的白色绷带,他正坐在落地窗的沙发上看书,听到动静抬起头来。
他们就这样看着彼此的脸,一时都说不出话,只觉得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一年前那次闫謋约他喝下午茶,廖晋去迟了,当他到的时候,仿佛闫也是在餐厅靠窗的位置,这样抬起头来,对他微微一笑。这一笑,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久到再次见面竟是在劫后余生的医院,久到廖晋竟然想脱口而出,问他伤口是不是很痛这种蠢话
“不痛,我不痛,不要哭。”
闫謋突然就这么说,看着他的眼,仿佛探进了他的思想,就像当年什么都还没改变的时候一样。而后他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廖晋,笑了笑解释道,“这句话是我在梦里跟你说的。”
廖晋皱了皱眉,听他说下去。
“我睡了很久,一直做一个梦,梦里你在哭,哭得很伤心。我就一直哄你,告诉你我不疼我不疼,可是你没有理我,也没有停止哭泣。后来我才想起,其实你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哭过…然后我就醒了。”
“所以你就打电话给我。”
廖晋苦笑。
“难得一次受这么重的伤,肯定要把握机会把你骗来见我。”
闫謋说,“我多怕你不来。”
廖晋用指节蹭了蹭自己的下巴,说:
“哦?听你的意思还觉得我会不来?是~其实我这次来是来主要是看你伤得怎么样,伤得不太重的话我再补一枪。”
听他说到这样,闫謋只能做投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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