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确实是姜家的徽记。”有认识的人道。
“姜太傅家的女郎来应举,这岂不是说太傅是赞成科举的?”
“太傅毕竟是百官之首,行事哪能是我们这些人看得透的?”
这些是寒门学子在细语讨论,而在世家这边,倒是另一种情况了。
“咦,太傅竟然让他家的女郎来应举,也不知他对此是何想法。”有人啧啧称叹。
“你说太傅,那你家不也同样派了女郎来吗?后面那辆马车不是你们家的?”这人呵笑一声。
世家脸皮都厚,不然也发展不了数百年,被人嘲讽了,前头那人也不在意,呵呵的点了点后头那几辆马车中的一个,“喏,苏郎君,这不也是你们家的马车吗?莫不是你们家的四娘来应举?”
两人对视一眼,均是皮笑肉不笑。
陈朝提心吊胆,怕今天没有人来贡院会丢了大丑,结果听到下人回禀,满心诧异,“你说贡院门口停了许多马车,还几乎全都是世家的?”
陈朝百思不得其解,世家不是反对科举的吗,怎么突然出来这么多世家的女郎应举?
当下他就坐不住了,“备马,本王亲自去看个究竟。”
不独有偶,顾以丹收到消息的时候,同样也是满心怔忪,凝眉沉思之后,她才恍然大悟,“这么多女郎来应举,这是世家在投石问路!”
是了,世家的女郎多有学问,既然世家不知科举的考题,派自家的女郎来应举,就等于世家自己第一时间知道了科举的究竟,大家都生怕吃亏,别人派了,自己不派,万一就此落下了第一手的消息呢?
顾以丹满心以为圣上弄出这个女子科举,开举当天会出个大丑,想不到竟然会是反对科举最厉害的世家第一个派人应举。
她心头一凛,这些传承了数百年的家族,果然不能小觑,更不能把他们一开始的坚决当真,他们见风转陀的本领比谁都厉害,一看圣上决心已下,立即就让他们自家的女郎来探路了。
顾以丹想明白之后,唇角泛起一抹冷笑,“探路吧,这些考题,不把经义兵法史书算经全都读透,根本不可能过得了第三科。”
顾家也给小娘子们延请了西席先生回来教导读书,教的都是些浅易的经文,而她出的考题里,囊括了九经不说,还有算经等,一般的世家女,怎么可能充满铜臭的去学算经呢?
就是这一关,就得阻挡不少人了。
姜元羲顺利的报上了户籍和祖上三代,其实一知道她是姜太傅的嫡亲孙女,登记的属官就放行了,等她被宫里的姑姑检查过之后,被侍女引到一间屋子里候着,要等所有人都检查过后才可以考试。
姜元羲是最早来的,她站在屋子里背着手看着正中挂着的一幅字画,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微微转过身,来人微微颔首,与她相见,“姜五娘子好。”
姜元羲也回礼,“郑三娘子好。”
这人正是追着她五哥说话的郑家三娘子,郑依楠。
郑依楠含笑问道:“五娘子也来这里凑凑热闹?”
见到姜元羲,郑依楠心中甚是喜悦,这位五娘子似乎并不喜外出赴宴,不少次她听说有姜家小娘子的聚会,也立即赶去,见到的多数是姜家的四娘。
总是没有一个与姜元羲结交的机会,把郑依楠急得差点嘴角生泡。
如今见着了,郑依楠顿时开始套近乎。
姜元羲能感受到郑依楠释放的善意,再加上上次在雅集宴上看到她拦着自己五哥那一幕,对她同样也充满好奇,
“这么新鲜的事,又难得是女子风云之况,五娘虽不才,却也想会会天下有学问的女郎,谁说女子不如男呢!”
她的神色明明是平静的,但她的口气却充满了自信,特别是最后一句,让郑依楠眼睛大亮,她骤然觉得姜五娘实在是对她胃口!
若是说先前想要结交姜元羲,是为了近水楼台姜伯庸,如今却是单纯为她这个人了。
她就欣赏这种对自己充满信心的小娘子,双掌一拍,哈哈笑道:“是极!是极!休言女子非英物,这次必定要那些男人们刮目相看!谁说我们只能相夫教子、生儿育女?”
姜元羲同样眼睛一亮,两人对手一眼,均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欣赏和心心相惜之意,几乎是同时,两人不约而同的向对方行礼,姜元羲错手,示意郑依楠先说话,郑依楠很认真的道:“五娘子,虽说我很欣赏你,但我不会让你的。”
姜元羲回以一笑,“不用你让,这次头名,非我莫属!”
郑依楠挑了挑眉,她仔细端详着姜元羲的神情,见她平淡从容,方才那话并不是面子话,倒是对她的学问好奇起来。
世家之中对这位姜五娘子所知很少,她很少赴宴,也不喜在外吟诗作对,不少人都以为她不学无术,连诗赋都学不好,如今看来,似乎她们都没有认识真正的她?
当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两人止住了话头,齐齐往门外看去,果就见又几个世家女款款走了进来。
等一个时辰后,屋子里已经聚集了上百人,其中姜元羲还看到了表妹郑晗玥。
她特意去找了郑晗玥,对她鼓励了一句:“玥娘要努力哦。”吓得郑晗玥差点一篮子打在她脸上。
“吱呀”
贡院的大门被关上了,沉重的关门声让屋子里的女郎神色一肃,私语声顿止。
“咚”
一声响亮的铜锣声响起。
屋子外出现一个宫里的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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