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厉坤一路开到那天他搭直升机的空地上,车前灯啪啪一亮,宋谨的眼睛也跟着亮了——好家伙,这么多花炮!
男孩儿对枪炮水火,好像天生就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本能。
小时候家境不好,宋谨没玩过多少花式,最好的不过窜天猴和二踢脚,玩得最多的是不要钱的散鞭,专捡别人家门口没炸火的,存在铁皮盒子里慢慢玩,散鞭捻子短、炸得快,好几回都崩到手,烫出一道白印子,很长时间才能下去。
后来家里情况好了,他年纪也大了,不好意思一个人咋咋呼呼地玩炮竹,再往后,认识了韩晟,韩晟爸妈在国外,从小过洋节,压根没有放炮过年的习惯。
他扭头去看刑厉坤,这人抱臂靠在车前头,浓粝的眼神擦过边角的灯光,专注地望着自己。
宋谨绕着半米见方的礼花桩子打转悠,又弯腰去捞长管的信号弹、彩色的跳船,兴奋得很。
刑厉坤踩着雪嘎吱嘎吱走过来,点了支烟递过去,“先点哪个?”
“最大的!”宋谨拿烟点了引线,拽上刑厉坤就跑,离了十几米停下,眯着眼往天上瞅,期待不已,礼花桩子噗噗pēn_shè,一波一波地涌上墨色的天空,炸出一朵朵缤纷绚丽的花。
真好看、真热闹!
宋谨激动地大叫——这才叫过年啊,在家里看傻兮兮的春晚有什么劲儿?
围观了这么多年了,爷们儿总算是亲手点了一回!
宋谨看烟花,刑厉坤看媳妇儿,绕到后头想搂人,结果被宋谨一蹦磕着了鼻子,“……”
礼花桩子底下的雪不实,放到最后一个辏翻了,斜着往他们站的地方飞过来,刑厉坤赶紧拉住宋谨往旁边跑,宋谨给绊了一跤,倒在雪堆里哈哈大笑,乐得不行。
刑厉坤转身去点了另外几个礼花桩子,也躺在宋谨旁边,看那些烟花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升空炸裂,将夜幕染出瑰丽的紫红,弥漫火药特有的烟气。
两个人并排躺着,刑厉坤默默地往宋谨那边拱了拱,宋谨没动。
刑二少从小鸡仔儿能硬起来开始,谈恋爱就等于开房约泡、约完散伙,从来没对谁干过这些讨好的事儿。
可他愿意讨好宋谨,他看到宋谨笑了,心里就特高兴,只有这个人能让他稀罕到骨子里去。
刑厉坤喉结滚动,一个翻身架到宋谨身上,宋谨急得掰他脑袋,“都看不着了,别挡我!”
“……”
宋谨,“……干嘛啊你?”
刑厉坤憋不住了,猛然低头,舌头霸道强硬地翘开宋谨的嘴唇,横扫千军。
宋谨被吓了一跳,最后老实地闭上眼睛,环住刑厉坤的脖子。
他愿意再敞开心扉相信一次,他觉得这次……自己不会再失望。
两个人唇齿交融,舌尖反复勾弄抵缠,擦撩敏感的口腔黏膜,深切交换彼此的味道。
刑厉坤霸道地重舔重压,嘬舌尖,咬唇珠,舌头粗暴地揉虐宋谨的口腔深处,宋谨昏昏沉沉地附和着他,浑身的感官都被这个基吻给引爆了。
好不容易逮空换口气儿,这人又勾住他的下巴秀了个高难度真空吻,得,又给憋上了。
宋谨气得直吭吭,捶人,这他妈哪儿叫接吻?
……简直要我的命!
两个男人接吻接的地动山摇,把身下的雪都给羞化了,烟火骤然熄灭,眼底却燃起浓烈的火光,雄性荷尔蒙之间的正面碰撞摧枯拉朽,让宋谨头皮发紧……太爽了。
刑厉坤盯着他,眼神带着凶狠的力道,要吃人一样。
“唔……”
宋谨喉头哽出一声申吟,强烈的窒息伴随着快敢冲破神经,差点儿就被吻设了,忒丢人!
刑厉坤松口,猛然把人抄进自己怀里,粗糙的指尖仿佛带着电流,一寸一寸烧上皮肤,宋谨剧烈地喘息颤抖,单眼皮半垂,里面是一片水光淋漓。
刚才被吸大劲儿了,嘴唇木着话说不太利索,“别、别,不行……”
刑厉坤撕咬他领口,纽扣直接崩飞,哑着嗓子揉他的屁股,“这儿不行?那你说哪儿行?”
“哪儿都不行!”宋谨气得薅刑厉坤的短发茬,咬牙切齿的,“你属狗啊?不许咬我!”
刑厉坤不理人,继续啃吮宋谨的锁骨,爷们憋这么些日子,容易么。
他解宋谨裤腰,忙活了半分钟一愣,“操,这什么玩意儿……打死结了!”
宋谨乐了,“红腰带,我妈让过年系着,吉利。”
太吉利了!
刑厉坤眯着眼,丈母娘给的……那不能撕了。
他握住宋谨的腰,“宝,躺下,老子给你解开。”
“真不行……”宋谨叹口气,安抚地摸刑厉坤的后颈,“我陪我妈过年呢,偻腰岔腿像什么样儿?”
刑厉坤哄他,“我轻点儿来。”
宋谨,“……”
就您那型号,人间凶器,是轻点儿就能避免的么?
刑厉坤缠了一会儿,宋谨板着脸不松口,最后疼媳妇儿的那个举白旗,倒在旁边喘气,热乎乎的手心把旁边的雪都烫出一个坑,灭不了心里的那把火。
宋谨也火气难平,不敢再挨着他了,整好衣服继续跑去点花炮,吆喝声声的,又叫又笑,跟个小孩儿一样,刑厉坤坐起来看他,黑眉勾出锋利的弧度,嘴角却带着笑,点上一根烟看他家宝在雪地里闹妖。
宋谨不属于特活泼的人,难得像这样玩脱一次,胆儿肥地点了个地猴儿朝刑厉坤放。
刑厉坤敏捷地踩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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