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队员和教练陆续到了,今天早上的任务很轻松,只需要做最基础的热身练习,目的是为下午的比赛储存体力。
教练叮嘱了不少废话,然后才开始宣布上场名单,祁东是队里的佼佼者,不出意外被安排比两项,单人1000米和双人500米。
队友一边压腿,一边跟祁东聊天,“知不知道,上次你把森蓝赢得太惨,据说这次他们队内下了悬赏令,只要能赢过你就发500块奖金。”
祁东切了声,“这种虚设奖金有意义吗?”
“你别不当回事,搞不好就有人为了这点儿钱什么招都能使出来。”
“我倒是想看看他们有什么本事。”
下午来湖边观战的同学不少,烟大森蓝各占了一边。
临比赛前教练还在不住地给祁东强调注意事项,这种时候,他当然要把宝押在最有潜力夺冠的学生上,而事实证明,祁东之前也从未让他失望过,他的耐力和爆发力都出奇得好,很难有人能同时兼顾这两项。
预备声起,枪响,六赛道的祁东开桨便以微弱幅度领先,这个差距在比赛过程中逐渐被拉大,到后半程时他已领先第二名大半个船身。
教练看他开桨便知道比赛结果悬念不大,只要祁东开局不落后,目前森蓝还没有哪个人能在后期超过他。
岸边烟大的同学也在为祁东呐喊助威,六道加油的呼声震耳欲聋。
最后祁东轻轻松松拿到了单人1000米的冠军,那满不在乎的态度甚至让人怀疑他压根没有在冲刺时使出全力。
“别得意得太早了,”他上岸时一个森蓝的选手从他身边经过,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挑衅的话。
“有本事赢了我再说,”祁东一声嗤笑,冲着他的背影道。
下午的比赛一共四场,每个选手最多参加两场,教练为祁东安排的是第一场和最后一场,以便于他有足够的时间恢复体力,到双人500米开始的时候,他已经完全进入到最佳状态。
“别拖我后腿啊,”队友到了这种时候还不忘开开祁东的玩笑。
“你再说一次我听听?信不信老子把你踹水里。”
“嘿嘿,那我就连你也拉下去。”
这回祁东抽到的是三赛道,四道是自己人,二道是森蓝的艇。
在一起比赛的次数多了,双方对彼此的实力都熟悉得很,隔壁两个选手水平只能算是一般,完全不是祁东他们的对手。
从终点处发出准备讯号,祁东和队友双双进入预备状态,枪声一响,双桨同时破水而行,搭档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教练看他们的出发便知有戏,可这种喜悦没有持续太久,局势在短短几秒内发生了逆转,二道的双人艇竟然偏离了自身赛道,半个船身冲上了三道,几乎要撞到祁东他们的船。
“我操!”祁东大骂了一声,二道突如其来的变线直接打乱了他们划桨的频率,甚至造成了船头前进方向的偏离,即便二人凭借长期合作的默契速度纠正过来,但仍然不能改变他们已经落后的事实。
在二人的奋力追赶下,这个项目他们仅仅拿到了第四名,而第一名是八赛道森蓝的另一只队伍。
教练立刻向上申诉,二道被取消比赛成绩,不过他们本来拿得就是最后一名,这个结果对他们来说毫无影响。
“他妈的,”祁东跳上岸就要去找森蓝的人算账,他的队友们开始还不明所以,但当看到祁东手上流血的伤口时,才意识到森蓝用了多么卑鄙的弃车保帅战术,不仅恶意扰乱了祁东他们的比赛节奏,甚至还在混乱用桨割伤了他的手。
大家一时间义愤填膺,纷纷撸起袖子与对方拳脚相向,连场外观众都争吵起来,一场体育比赛顿时升级为硝烟弥漫的战场。
裁判和教练们立刻围上来拉开众人,口里的哨子吹得震天响,最后所有参与打架斗殴的选手都被做了禁赛处理,这场所谓的“友谊”赛最终以闹剧的形式收场。
凌道羲因为有事没能去看比赛,祁东带着一身怨气进门的时候,把他吓了一跳。
“您的手怎么了?”他一下子便注意到对方手上的伤口,祁东伸脚向后一踹,门合上时发出巨大的声响。
祁东重重往床上一坐,凌道羲已经飞快地拿来了医药箱,自从上次祁东脚扭伤,他便在寝室里预备下全套急救用品。
祁东任由对方为他处理伤口,他一言不发,脸色铁青,凌道羲也不敢问比赛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凌道羲帮祁东包扎好,退到一边,拿不准祁东是想要他留在这里还是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祁东扭头去看他,却无意发现他身后的墙角处立着一个黑色的桨包。
“那是什么?”他说了进门以后的第一句话。
凌道羲见他肯开口,稍稍松了口气,“是给您换的桨。”
他折身把桨包拿过来打开示意给祁东看,里面居然放着三把纯黑色碳钢二节桨,这桨祁东在店里见到过,每把的价格都在四位数以上。
凌道羲把桨取出来挨个拼好,“不知道主人习惯用哪一种,就每样买了一把。”
他将三把桨依次摆在祁东面前,第一把桨的桨面呈羽毛形状,第二把桨面为叶形,第三把则是贝壳样。
祁东随手拿起第三把,凌道羲机灵地退到角落,让他有足够的空间试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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