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强尼没有听进去,干脆连话都不说了。
沃克纵然巧舌如簧,却无法劝动他把屁股从那张吧椅上挪开半寸。
两人喝了一点酒,收盘的时间也越来越近。沃克显得有点紧张,他没来由的眼皮跳动,一向的游刃有余也渐渐消退。不断有人进来大声播报着外面的行情,然而一直没有反弹。
沃克开始在心中盘算着是否要尿遁。两个月前他认识了华特钢铁证劵部的经理,当时华特的财务状况已经不太好,它隶属的华特集团是重工行业的老辈,近几年业务表现每况愈下,随着在纽约地铁项目中落标,它的内部运转雪上加霜。于是华特找到了包括沃克在内的十几名投资顾问,表示想在临死之前捞一把,成功后每个参与者可以分到百分之五的利润。
华特当时的股价是四块五,沃克手上有两千股,但他没有客户对华特感兴趣,一分钱都没有谈进来,于是他找到了不太懂行情的大学同学强尼,费劲唾沫游说他投了七千美金。昨晚收盘的时候华特的股价是十六块,加上强尼预付的代理费,沃克整整赚了一千美金的报酬。
四点钟,股市准时收盘。
“收盘了收盘了!华特钢铁跌破4美元,目前是3块7!”
有人猛地一锤桌子,震得酒杯碎了一地,哗啦一声巨响,吓得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沃克眉毛一跳,转过头正对上强尼冰冷的目光,他尴尬地后退了一步,“强尼,兄弟,你听我解释,明天……明天也许就……”
强尼一把掀起他的领口,吼道:“我没有明天了!”
沃克见已经没有了掩饰的必要,表情一下子变得麻木,他以无赖般的冷静口吻说,“别这样。我现在手里也没有钱,你的钱都在股市里面。要抛现在肯定抛不掉,跌到这个份上,没有人会接盘了。”
强尼满脸受伤,“你骗我。”
"兄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沃克装模作样道,"我当初推荐你华特的时候,你自己答应了的。代理合同签的好好的,怎么现在说我骗你了呢?"
强尼不可置信道,“那是因为我不懂,你说稳赚不赔的!你骗我!”他突然愤怒地一拳往沃克脸上挥去,直接将沃克打翻在地上,这样仍然不够泄气,他抬起脚就往昔日的老同学身上踹,“你这个骗子!我现在是穷光蛋了!我的房子、我的积蓄……你们都是骗子——”
有人上来拉扯他,酒保娴熟地把他架开,“先生,这里是公共场合,请您冷静。”
沃克没料到他会打人。老实人一旦动真怒了是很不好惹的。他的脑袋冷不防撞在地板上,钝痛在猛然爆裂开来,有腥甜的液体从额头淌了下来,然而视线眩晕他没来得及撑起身体,巨大的力道往他肚子上狠狠踹了过来,他一口气都喘不上来眼前一黑,撕裂般的痛楚从胃部深处涟漪般扩散开来,疼得他浑身抽搐,冷汗直下。
幸好这一脚之后再没有更暴戾的动作,他勉强听到强尼带着痛苦的嘶吼越来越远,终于有人扶了他一把,将他放到墙角边上。他虚着嗓子说了一声“谢谢”,抬起手抹了一把嘴角,视线这才渐渐从一片雪花中化开,勉强找到了焦距。
扶他的酒保递上来干净的毛巾,“擦一下吧。”
沃克点点头,接过毛巾捂住擦破的额角,把气喘匀了,显得有点狼狈。
“又是一个倒霉的吧?终于知道自己被骗了?”酒保见怪不怪地调侃。
沃克冷冷地啐了一口,“没出息的穷会计,几千块钱激动成这个样子。”
酒保笑他不会做生意,“没多少钱还挨一顿打多不值得。”
沃克叹气,“生意不好做呗,骗一个是一个。”
酒保又安抚了几句,收回了毛巾,快步离开回到岗位上去了。
沃克在地上坐了一会儿,等身体渐渐恢复力气,他支着墙壁慢吞吞站了起来,离开了“百万富翁”。他沿着交易所后的小街踉跄步行,将纸醉金迷的盛景抛在了身后。
他在柏利大道租了一间两室的公寓,每个月只要50美金,但足够一个单身男人应付生活中的一切,就是地段不太好,靠近发电厂,还有很多黑人也住在这里。
沃克在楼下买了一份鸡肉卷和黑咖啡,回到房子里时已浑身无力。额角的伤口似乎仍然在渗血,他在床底找到急救箱,用酒精消毒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然后躺在床一边上啃他的晚餐一边收听财经新闻。
“彭贝先生表示,上市计划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当中。‘美国人仍然是保守的,对于*的信任依旧会比任何群体都要高。我相信这是我的优势。’彭贝先生还称,他已经开始进行财产公示核算与检查,并交付红水公司进行评估。目前,已有分析师估计彭贝即将上市的股票总价值额可能超六十万美元,即将成为军工板块最耀眼的新星……”
沃克放下报纸。弗兰克?彭贝?那个贵族?
此时传来楼下房东太太大声的喊叫——“沃克!沃克!你的电话!是客户!”
沃克从床上跳起来,拖鞋都来不及穿赤着脚就往楼下跑——
“沃克?瑞恩。晚上好,先生……我很愿意!对……我刚刚还在听关于他的新闻,怎么了……股票?我手上可没有,我暂时还不清楚他是怎么运作的,况且他还没有上市……我有个朋友可以问问,不过我不能保证给您的是好消息……对,好的,我一旦有消息了就给您回电话好吗?”他挂了电话,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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