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圆滚滚的东西——是一颗血还未干人头!
发现孙小雅尸体的现场在旧城区,就和之前的两起杀人案的手法一样,孙小雅的四肢因外力扭曲变形,脑袋离脖子好几十米远!当然,不排除脑袋是被惊吓过度的扫地大妈扔出去的可能。
这已经是这个月内d市实验高中死的第三个学生了,而且这些学生的死法一模一样,即使校方极力隐瞒,也还是闹得满城风雨。实验高中里更是人心惶惶,不少学生以此为由请假不上学,校方为了不把事情闹得更大居然默许了。
周思槐今天有课,但是他教的班里只剩下十一个学生坚持上学。
周思槐的父母都是医生,他们觉得自家小孩总得有一个当医生的,也算是继承家业,但是周思槐就是不喜欢和死人有接触才选择了当老师。可是没想到,即使他当老师也要做好身边随时随地有人死去的准备。
周思槐来到实验高中不久,是教语文的,在学生中已经有了相当不错的人气,也算混得不错。只不过世界上没有完全顺心的事情,比如在工作岗位上他也会和一些老师谈不来,而教英语的林祁就是其中之最。
周思槐是家传的中二病,下课以后正在那里独自伤心呢,林祁就相当没眼力见儿的跑了过来:“你在这儿干嘛呢?”
周思槐瞥了他一眼:“coy思考者,你有意见吗?”
林祁总是顶着一张没心没肺的笑脸,与学校里死气沉沉的气氛形成了鲜明对比。这个人年纪不小了,但是不会左右逢源,所以很多老师都不喜欢他,这么说吧,今天储老师父亲的葬礼都没有人通知他去参加。但是对于学生们来说,一直板着脸的老师当然一看就难受,而总是笑嘻嘻混在学生中的老师就有亲和力多了。
周思槐也不算讨厌这个人,毕竟他们认识二十来年,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可往往就是因为太熟悉了,才让人觉得难受。而且这人天天缠着他,有时候好不容易赶上个双休日,哪怕是打电话来也要跟他唠嗑。
林祁不仅话唠,而且神棍:“思槐你看,再加上孙小雅,咱们学校近期已经损失六个学生了,是不是风水问题啊?”
周思槐一直低着头,本来没有打算理他的,但是这个人实在是太呱噪了:“我这是要去吃午饭啊,拜托你不要说这些事情好不好?”
“好好好,咱们换个话题。”林祁对周思槐都是很有耐心,“你知道下个月咱们学校有场篮球赛吗?到时候你一定要跟我一队,要不然赢不了的!”
林祁还在滔滔不绝,从教学楼到寝室楼食堂的路上周思槐就没有捞着消停,他也不知道为啥学校众多师生中只有自己被林祁相中了。
林祁还在讲:“思槐,我觉得吧……喂,快躲开!”
周思槐听到林祁惊慌的警告后精神一紧,却没能在第一时间完成躲闪的动作,他抬腿的一瞬间就看到一个黑影掉在了自己面前。
附近的学生老师都被吸引了过来,在他们终于清楚了掉下来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的时候,才知道刚才那一刻的慌张跟本就不算什么——这是一个人……掉下来的是一个还穿着实验高中校服的人啊!
啊,这就叫流年不利吧。
有人跳楼了,就掉在周思槐面前,血流了满地,尖叫声却不能当心脏起搏器用。
那跳楼的人脸朝下,四肢痉挛了几下,就再没了动静。
实验高中的校服是两层的运动衣,外面的布料是黑色防水布,就算里面染了血也看不出来,可这人脑袋着地,溅出来的那点血全沾在周思槐的身上。周思槐完全被吓傻了,他甚至忘了打电话叫120或者110,惊慌的学生们多数四散而逃,少数胆子大的凑了过来,却被这血腥的跳楼现场吓得心脏狂跳。
对于他们来说,这是第一次看到生命的脆弱。
“思槐,喂,周思槐你清醒清醒!”
林祁好不容易把周思槐从跳楼现场拽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却发现这人已经呆住不动好长时间了,他拍了拍周思槐还沾着血的脸,全然不顾自己手上也沾上了粘稠的鲜血。
“死……死了吗?那孩子……”周思槐终于回过神来,但是心跳的速度一点没有减慢。
“刚被救护车拉走,恐怕是凶多吉少。学校已经报了警,其他目击的学生们也被安顿好了。”林祁不擅长安慰别人,只好说了实话,“已经确定了坠楼的是咱们学校三年一班的邹芬琳,本来她今天是请了假的,没想到居然跑到学校里……思槐你也别在意,高三压力大,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
周思槐脸色苍白,没发觉自己全身都在发抖:“是、是吗……”
他忽然后悔选择当老师了,他记得自己初中时学校后面是湿地公园,有一片人工湖,他班主任总是讲自己当年是怎么想要救某位跳湖的学生却没能救起来。那时候周思槐以为是他班主任在吹嘘,可现在他知道了,看着生命在自己眼前逝去是多么可怕,他的班主任只是在一遍一遍挖自己的伤口而已。
为什么没人告诉过他老师也是个危险行业啊?好吧,这也怨不得别人,只是他自己运气不好而已。
“把脑袋给我抬起来。”林祁办事利落,已经投好了热毛巾,直接自己动手给周思槐擦干净了脸,又找出了一件外套,把他身上那件沾上了血的衣服换下来,“你能穿四十三码的鞋吗?要是不换的话等会儿踩的满走廊血脚印,清洁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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