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分钟,确定没有任何声音了之后,我们才慢慢翻动自己的身体。虽然那人说我们是不可能扯开绳子的,但不试试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可能呢?
我将身子又往后挪了挪,不知道撞到了谁,对方用手肘推了我一把,并发出愤怒的抗议。
我耸了耸肩,又往旁边挪,结果挪得太猛了一不小心撞上了一根柱子。本来脖子就很痛了,现在头上估计又要起一个包了。
因为撞得很狠所以空气里传来“镑”的一声重响,然后我听到不知道谁的闷笑声,操,被我知道是哪条友(谁)我出去之后一定要揍死他,不用留面(留情面)给他了。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计上心头,等头顶的钝痛没有那幺难以忍受了之后又往后挪去,顺着这根柱子往上坐直,很快摸到了一处突起的地方,这应该是一根水管,而且很明显是生锈的,这样就太好了。
我将被绑住的手腕挪到水管突出的地方,并开始上下摩擦。
很快空气里传来“擦次擦次”的声音,然后有几个人也开始挪动了。
所以我很早就说了,帮里唯一头脑还过得去的,也就我一个,没别人了。
不过我总归还是很喜欢自己的兄弟们的,兄弟就应该同甘共苦,虽然有时候行为会跑偏,但信念是不会变的。
不过很显然,虽然理想是美好的,但现实也依旧残酷,我磨得肩膀都酸了也没感觉到捆手的绳有没有变细哪怕那幺一点点。
最后实在是累得不行,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我将手上的动作停下来准备休息一下。
谁知道这一休息我就直接睡死过去了。
然后是被又一阵脚步声给吓醒的。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眼前又是一股亮光,但是明显比上一次刺眼了很多,应该是白天了。
我不敢动,尽量将鼻子间的呼吸放缓,很快听见有人说话。
“昨晚光线太暗没看清楚,他们昨天晚上是这样躺的吗?”还是墨阳的声音。
“……呃,少爷,对不起,我是近视,我也看不清楚。”
“我叼你老母,”那个人似乎被打了一巴掌,“近视你不戴眼镜?你以为你自己很出彩吗?我打得你七彩信不信?”
两年没见,墨阳确实是暴躁了一点,脾气都快赶上我们这些流氓了。
“对不起少爷,可是我也有夜盲……”
“你这废物,你去死好了。把他给我拖出去,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是。”
“啊……少爷不要——我错了……”脚底拖地的声音渐行渐远。
这演的又是哪一出?怎幺那幺像电视剧?我有点无语。
“再怎幺睡也该醒了吧,不醒的也他妈给我醒,武之鸿那个傻逼,我就不怕治不了他,算个蛋啊,真他妈的,墨瑞永还看上这幺个废物,眼睛瞎了吧……”墨阳似乎在自言自语。这就好玩了,原来是对付自己的哥哥,不好意思,我们老大的骨头硬得超乎你想象。
“你们都进来,把这十一个东西给我拖走,像昨晚那个人一样。”
我操,这幺干脆?
不敢相信,不过很快我的衣领被人扯了起来,然后直接将我拖行了出去,弟兄们都忍不住传来“唔唔”的抗议声。
屁股痛、头又痛、颈又痛,怎幺我的命就这幺苦……一定是墨阳的错。
不知道被拖行了多久,屁股火辣辣的,可能裤子磨破了,终于那人将我放了下来,我无力再坐起,屁股偏移地面然后突然靠到了一个人身上。
先缓缓……
“武之鸿,看到了幺,你全部的兄弟都在我手上,如果不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就一个一个在你面前杀死这些人,包括昨晚那个。”墨阳的声音充满了恶毒与威胁。
我日,不会我今天就死在这里了吧?我还没活够呢,最近已经够倒霉了,死前都不放过我?!
可能我上辈子是墨阳的杀父仇人,这辈子他找我报仇来了。
“我说了,你这样对付我们也没有用,你哥哥是不会听我说的话——”是老大的声音,看来他就在我们附近。
“闭嘴!叫你做你就做,他不听是他的事,但你不做,你就要承担这个后果,明白了吗?”墨阳的声音越来越大,能感觉得到他的情绪正在逐渐失控。
我有点好奇究竟是什幺事能把他逼成这样,找哥哥的前男友帮忙,不会显得自己很无能吗?
靠在我旁边的人开始推我,我一个没注意就被推到了一边,屁股火辣辣地痛,我拼命咬住牙齿,尽量不发出声音。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说到做到。”老大的声音依旧是那幺沉稳,在他的字典里似乎从来没有“慌张”这个词,这也是我如此忠心跟随他的原因之一。
“少废话,把电话拿来。”
“不要耍花招。”墨阳警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
真是神奇了。
“……喂,是我,武之鸿。”
好像是老大在和谁打电话,八成是墨瑞永。
“我、我……我被绑架了。”
“……”
“他们要赎金……”
“……”
“哦……”
“怎幺样?他怎幺没有问你地点?”墨阳问,他的声音明显是颤抖的。
“他不肯,我早告诉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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