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宗温和地看着张水衣,暖暖一笑,并不言语。巫千雪摸摸张水衣的秀发,温和道:“我也是你的家人。”其言本意是把张水衣当做亲妹妹,谁知张水衣诡笑道:“哦,巫姐姐是准备做我大嫂了。恭喜恭喜。”
巫千雪闻言身躯一僵,红云浮现,忙叱道:“好你个胡言乱语的疯丫头。”两人不由打闹一回,张元宗露出些许不自然,手足无措,只好和莫忆杵在一旁。玩闹一会儿,众人就出了桃园大门,把美艳绝伦的桃花抛诸身后。
来到人烟阜盛处,众人心中的阴郁顿时一扫而空,左看看右瞧瞧,好不热闹。闲逛累了,众人就近找了一处酒家,还不待坐稳,街道上有人叫道:“昆仑三剑之一的裴灵韵,在晴雪馆挑战龙门朱浩昌,大家快瞧瞧去。”
武林源乃中原武林的中心,人口众多,商业繁荣,门派林立,江湖中人趋之若鹜,其数不可计,听到此人吆喝,顿时人流汹涌向晴雪馆而去。晴雪馆乃是会贤雅叙之处,现为朱浩昌落脚之地,他很少露面,深居简出,仅让童子接待。
以张水衣好热闹的性子,哪有不撺掇众人前去一瞻的道理。四人虽不知晴雪馆所在,但顺着人群随波逐流也就够了,可见此事之盛。人群拥挤不堪,张水衣无奈与其他三人失散,不多时,各色人等蜂拥而至,把晴雪馆的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仅在门口处留出一块空地。
群雄环视之中,一位中年青袍道士静立门口空地上,道袍飘然,剑安于鞘,神色柔和寂寥。此人面容普通,平平无奇,其浑身却透着一股不平凡的气息,散发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气韵,众人皆不由心驰神往,若自己也有这种独特的风华。
此人就是昆仑三剑之一的裴灵韵,人如其名,灵气矫纵,韵味绵长。昆仑一向与云家交好,一个是道家正宗,一个是世家之首,犹如武林的两根支柱,无人可以撼动。这一次龙门朱浩昌横空出世,若有不慎,只怕云家会声名受损。
本来像云家这样的武林世家,挑战切磋不在少数,算不得什么,可是朱浩昌一出现,就表现出强劲的实力,不可小觑,再加上魔教的身影出现武林源,由不得云家不重视。正道武林并未同魔教彻底翻脸,为了避免生灵涂炭,也只好同魔教保持一种奇妙的平衡,轻易不去招惹,只怕见面也要寒暄几句。
云家不便派人去探朱浩昌的深浅,以免落人口实,与其交好的武林大豪皆铩羽而归,可见深不可测。由此,昆仑裴灵韵愿意亲自出手,一探朱浩昌的实力。
张水衣兴奋地挤到前面,好奇地盯着裴灵韵,本来因为谢东来的缘故,她就不喜昆仑的道士,更何况其与谢东来并称昆仑三剑。然一睹裴灵韵的风韵,不由心生好感,暗忖昆仑也不是所有人都像谢东来一般道貌岸然。
她兀自喃喃道:“好一个道士,只怕朱浩昌讨不了好。”这时旁边一人哂道:“讨不了好的只怕是他,他在朱浩昌手下过不了三招。”张水衣闻言眉头一皱,心中不悦地望向旁边出言之人。
只见是一位身着锦衣华服的年轻人,在一旁嬉皮笑脸地望着张水衣,一脸吊儿郎当的神色,轻浮不堪。张水衣极是不喜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眼高于顶,出言轻佻,自以为是,连秦少游不知比其高出多少倍。张水衣眉梢一挑,撇过头去,不愿与其言语。
突然人群中喧闹起来,原来晴雪馆出来一位清秀少年,十四五岁的年纪,手持长剑,步履沉稳,不疾不徐走到裴灵韵面前,不少人呼道这就是朱浩昌身边的童子。童子执礼道:“仙长有礼。”裴灵韵淡淡道:“不必多礼,贫道深仰龙门,听闻龙门传人在此,愿切磋一场。”童子微笑道:“仙长驾临,我家公子本应立即相见,不过前几日立下了规矩,若是在下不请仙长指点,只怕这几日前来挑战的江湖豪杰,要腹议我家公子表里不一。在下惶恐,只好僭越,对仙长一视同仁了。”此童子好生会说话,裴灵韵也不与其计较,淡淡道:“我们做一场便是。”
裴灵韵不见如何动作,长剑倏然弹出剑鞘,剑华缓缓散出,沉稳而洒脱。童子一扫谦逊的神色,换做一脸的沉凝,眼中锋芒一聚,屏息静气,长剑出鞘,剑吟之声传出。观童子之剑,裴灵韵眼中异色一闪,果真有些火候。
昆仑剑法以浩然雄奇见长,剑随气长,气助剑势,裴灵韵的剑完全体现了这一特点,每一剑大开大阖,如是万邪不侵。其剑犹如其人一般,带着一股气韵,剑招虽开阔,但气息却连贯绵长,一气呵成。
童子虽然面色沉凝,但是他的剑却丝毫不含糊,出剑严密,造诣颇高。面对裴灵韵连绵不绝的剑,童子不慌不忙,总是能够剑出如风,了无痕迹地抵住攻击。他的剑法似乎很普通,却火候深厚,使得滴水不漏,不依仗精妙的剑法,这才是难得之处。
一时间,两人斗得旗鼓相当,不相上下,场中剑光霍霍,剑吟之声大作,众人皆不住喝彩。华服公子揶揄道:“这童子练剑的天赋还是有的,不过这慢吞吞的打法,真是急死人了,还有这道士,不好好练剑,搞什么虚应。”
周遭之人闻言,不由纷纷对之嗤之以鼻,张水衣不屑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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