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忆恍若未闻地站在楼上发怔,他的心神完全因为张元宗的刚才惊世的一招而恍惚。原来自己相识一月的人,竟是这样一个举世无双的人物,哪里还有心思注意楼下的情况。想到早上他与白魔豪气一赌,不由唏嘘:也许胜负真的难以预料。
张元宗静立在楼上,淡淡地望着云家大公子走进客栈,他有些好奇到底来的是怎样的人物,连五大门派的前辈都起身施礼。忽然他浑身一震,惊愕地望着楼下光彩夺目的男子。云家大公子抬头望去,眼中的笑意顿时隐去,多了一丝迷惑。
楼上楼下,两位惊世的青年才俊,一样的人中龙凤,一样的深藏不漏,他们就这样定定相互望着对方,时间的沙砾一点一点滑落,空气中散漫着诡异的气氛。五大派的诸人皆不敢出声,也不敢有所怨言,只能在奇特的寂静中心神不宁。
他们仿佛化为石像,一动不动,只有那一双亮若灿辰的眼,化为深邃的风暴,似乎要看透对方的前生今世,洞穿每一根骨头每一条经脉,甚至淹没思想和记忆。整个空间都仿若静止下来,众人感到更加压抑。莫忆终于注意到客栈中的诡异,却仍旧不动神色。
刹那间,云家大公子和张元宗一同大笑起来,众人顿觉浑身一松,整个客栈都明媚起来。众人心中纳闷地望着两人隔空相笑,那里面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愉悦、兴奋而伤感。一股复杂的情绪在两人之间氤氲开来,化作蚕丝缠绕着众人的心。
云家大公子压制住内心的激动,嘴唇动了动,半晌才道:“大哥……”声音中是如渊如海的孺慕之情,是欲言又止的想念。仅仅两个字,却在人群中轰然炸开,神经凌乱,心弦颤动,心中不住呐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恐怖的年轻人竟然是云家大公子的大哥,难道此人才是云家真正的大公子,众人不由一阵后怕。
为数不多的几人在震惊的同时,心中疑惑消息中说此人名叫张元宗,怎会摇身一变成为了云家大公子的大哥。如此匪夷所思,如此惊世骇俗,这件事只怕会在江湖上惊天秘密,引起新的滔天巨浪。
莫忆心中一惊,难道云家大公子就是张元宗失散多年的弟弟,可是他的弟弟名叫张兰亭,怎么成为了云家大公子。张元宗并没有言语,望着楼下的年轻公子,就这样静静的微笑,似乎言语都是多余的。
忽然云家大公子深深作了一揖,恭敬道:“小弟云峥。”顿时所有的人皆没来由的一头雾水,顿时找不到东南西北了。他怎么突然向自己的大哥自报姓名,这是哪门子奇怪的兄弟,顿时心生放弃思考,任由两人折腾的念头。
今日之局,越来越不清不楚了,犹如一团乱麻,看此二人的情形,哪还有解决纯钧灵魄的机会。人群中开始议论纷纷起来,多是关于两人莫名其妙的兄弟关系,而先前五大门派所论之事似乎要不了了之了。
此时,张元宗缓缓道:“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我们还能相认。”云峥欣慰一笑,道:“我找了大哥十几年,皆无结果,生怕是体貌变化太大,一次次错过。没想到老天安排我们在此相遇,还能认出对方。这一刻我真的很高兴。”张元宗淡笑道:“我也是。”
云峥忽而兴奋道:“此处多有不便,大哥这就随我回云家,我们一定要好好畅饮一番,不醉不归。”五大派的人闻言,眉头皆不由一皱,若是云峥要带走张元宗等人,那么众人岂敢阻拦。虽然云峥年纪轻轻,按理属于晚辈,但是实际上他可是同五大派掌门一样的存在,谁人敢在此时叨扰他们兄弟续情。不过纯钧灵魄就此到了云家手中,心中又颇为不舍。
云峥随意四顾,心中了然,脸色一正,朗声道:“在下已知此间情形,纯钧灵魄之事我自会在武圣殿比斗之后,给大家一个合理的交代,诸位还是散了吧。”武夷宫左仲秋此时忙笑道:“云公子一诺千金,我等信服,这就离去。”其他门派也相继称是,五大派的弟子和江湖游侠逐渐都散了去。
客栈一下冷清了下来,那躲在角落里的掌柜顿时松了一口气,心中欢喜店中没有什么损失。云峥命云家子弟先行离去,这是早知屋外情形的巫千雪打开了房屋,迎进众人。张元宗同云峥不由长吁短叹一番,往事历历在目,兄弟之情从未断绝。
几人相互介绍认识,心中颇有感触,而张水衣昏睡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巫千雪道:“昨日在街上,天山的弟子煞是无礼,虽然水衣和我有些怒气,却也不想生事,也没打算如何,结果他们纠缠不放,好不容易才摆脱。”他人听来,心中肚明,岂是无礼那么简单。
巫千雪接着道:“夜里水衣说有事出去一趟,谁知她回来的时候浑身血气,更透射出凌厉的剑气,神色冷酷,双眼血红。如此情形,她定是被纯钧灵魄控制,我只好先用金针刺穴封了她的经脉。待会她醒来会保持清醒,不过今后难再说不被控制。”
张元宗闻言一脸忧色,当日在游龙镇让张水衣取得纯钧灵魄,竟是害了她,不由心生悔意。云峥一脸严肃,缓缓道:“纯钧灵魄此物神异,虽然江湖中独此一物,少有人知晓它的灵异之处,不过按照张姑娘的情形,她是化魔了。”
“魔”这一个字重逾千斤,狠狠在心中压下,几人皆脸色大变。张元宗心中早有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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