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圣殿最终一战在最盛处落幕,喧嚣的余音逐渐消散,离开观心峰的心情比之上峰时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同。有的失落,有的怅惘,有的欢悦,有的兴奋,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那位昆仑弟子激动地接过张元宗手中的铁剑,双眼不由放光,内心里更是翻江倒海,几乎有受宠若惊之感。顿时有不少人围了上去,欲一观此剑真容,只怕这把剑自此以后也将是一把名剑了。
次日,武圣殿比斗盛况轰传天下,除却那些享誉江湖的前辈高手,云峥、张元宗、朱浩昌、莫忆等等年轻一辈的姓名几乎口耳相传,名震天下武林。江湖繁荣,年轻高手犹如一股活水,正渐渐改变着武林格局。
此外,还有一条消息迅速流传,张元宗在最后向群雄宣称,其弟张兰亭自小流落江湖,若是有人寻得,他必有重谢。各大江湖势力纷纷第一时间出动力量,欲先他人一步,寻得张兰亭此人,好与张元宗等人结些情义,自会受益无穷。
武圣殿外,张元宗与云峥低声浅谈几句,并未同他一并回去云家,而是带着巫千雪、张水衣几人浩浩荡荡奔向桃园。途中,张水衣眸子一转,阴阳怪气道:“秦公子,桃园是富贵人的销金窟,我等只怕住不起。”
秦少游忙凑到跟前,恬笑道:“张姑娘见外了,诸位皆是我的朋友,只管安心住下,由我当一回东道主,只是别嫌桃园鄙陋才好。”张水衣嘻嘻笑了几声,显得娇俏清丽,秦少游不由红云浮现,瞧着瞧着竟是痴了。
子虚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重重地咳嗽几声,真有点后悔收了这个徒弟,尽做那颜面扫地之事,连他这个师父脸上都无光。秦少游恍然醒悟过来,兀自尴尬笑了几声,忙同几人谈论起来。
才一到街上,就有一辆富丽的马车横在路口,沉默半晌的花未眠道:“未眠即日就要返回花家,就此同各位告别。”张元宗微微颔首,淡笑道:“今日多谢姑娘援手,他日若有差遣,只管提出便是。”
花未眠深深望了他一眼道:“未眠不过尽些绵薄之力,只愿今后还能同张公子再见。”张水衣闻言欲开口驳斥几句,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张元宗神色自若道:“若是有缘,我们自会相逢。”
花未眠嫣然一笑,妩媚妖冶,深情款款一执礼,转身上了马车。待众人动身之际,她突然掀开帘子,挑明道:“若是得空,诸位可到南疆一行,也好让我尽些朋友之谊。”言毕,放下车帘,马车向远处驰去。
张水衣笑道:“看来这位花美人儿,对大哥你念念不忘啊。”张元宗摇头一笑,岔开话题道:“这次就多谢秦兄招待了。”秦少游笑道:“张兄客气了,今晚我们一定要喝个昏天黑地,才对得起今日连番大战。”
夜幕缓缓降临,也只有天际留着一抹靛青,桃花的艳丽被夜色遮掩,少了一分奢靡,多了一分雅致。若从半空鸟瞰,定会发觉偌大的桃源到有二十几处稀稀拉拉的光亮,倒像是星辰悬在夜空。
其中最亮之处,正是秦少游招待诸人之处,院落楼阁相比其它格外的大,雕梁画栋精美非凡,摆设格局匠心独运,还散发着淡淡地桃木香味。灯火通明之下,佳肴美酒,公子美人,风光旖旎,好不畅快。
酒过半巡,巫千雪、张水衣喝的微醺,脸颊飞霞,更是美得动人心魄,坚持不久也就回房歇息去了。秦少游兀自拉着梁临川天南海北海侃一通,硬要对方跟着他去青州秦家,两人已是酩酊大醉。
张元宗也不管他二人,手执一杯酒,踱步来到院中,周遭的桃花似乎随着夜色安静了下来。只见角落里,子虚真人靠在一棵歪斜的桃树上,握着酒壶时不时就抿一口,那姿态当真悠闲之极。不知为何,张元宗总觉得子虚今日有些的不同。
子虚瞅了张元宗一眼,握着酒壶的手微微僵了僵,良久忽然道:“木青龙是你师父?”张元宗心中一惊,怪异地望着子虚,点头道:“正是。老先生如何得知?”子虚静默良久,深叹了一口气,道:“木师弟能够收到你这位弟子,真是他的福分。”
张元宗又是一惊,迟疑道:“我曾听师父不止一次提过,他有一位莫师兄,难道先生就是我莫师伯?”子虚忽然唏嘘道:“老夫几乎不记得自己姓莫了。”张元宗脸色一正,忙深深一鞠躬,执礼道:“弟子张元宗,拜见莫师伯。”
莫子虚面露微笑,温和道:“宗儿,不必多礼。你幼时我远远见过,没想到光阴荏苒,你已长大成人。”张元宗微微惊怔,心中也是颇为高兴,转而问道:“师伯,为何这么多年都不见回来?若不是师父曾提起,弟子都不知道世上还有一位我的师伯。”
莫子虚深深饮了一口酒,内心挣扎片刻,略带萧索道:“此事一言难尽,待我慢慢与你道来。”张元宗微微颔首,道:“弟子洗耳恭听。”
龙门传承千年之久,一向深居简出,隐于山野,祖师爷定下规矩,每一代皆由龙门之主收徒两人。今后一人为龙门之主,可延续传承,而另一人却必须离开龙门,不得宣扬自己乃是龙门中人,更不得传下龙门武学。
莫子虚与木青龙就是这样一对师兄弟,两人剑气修成之后,游历江湖,遇到当时的云门大公子云渊,三人惺惺相惜,遂成莫逆之交。三人同行,一路上切磋不断,莫木二人的龙门剑气让云渊受益良多,而云渊又为两人介绍江湖风物,一直来到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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