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吃零食,杂志过期也不扔,随手就堆放在他的位子上,再来经常为了找一件衣服,翻箱倒柜的将东西丢满整个房间。
第二,那个人从来不用功念书,偏偏有著一颗聪明的脑袋。
做为学年第二的房善元,只要一有空档,就算是蹲马桶的五分钟都是他的温书时间,反观他的室友是整天游手好閒、四处鬼混。
然而某天让他偶然发现一个残酷的事实,原来那个人只要没有翘课,即使课後完全不需要复习,也能拿下与他不相上下的高分数。
或许以上两点都还能勉强的一笑置之,但第三点绝对令他深恶痛绝。
甚至当年在他幼小心灵留下的冲击,即使经过十几个年头,也很难忘记。
明明是那麽深刻的事由,应该是记得的,怎麽一时间回想不起来。
鼻尖嗅到醇厚的咖啡香,眉间深锁的皱纹渐渐趋於平缓,睫毛动了动,眼前的景物还一片朦胧。
陌生的矮桌和陌生的毛皮地毯,房善元眨著眼,思绪转为清晰。
对了,昨晚他被于敬买下了。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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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蝟的眼泪 003
「有床不睡,也不拉条毯子来盖,你是哪来的流浪猫啊?」男人端来白色的马克杯,靠著书柜端详他。
经对方这麽一提,房善元才发现自己身上多出一件毛毯。
昨晚进到屋子里已经是半夜两点钟,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他只是短暂的过客,认清这点的房善元,既没有洗漱也没有爬上纯白的床铺,就在客厅一隅,弓著背,让睡眠暂时忘却现实。
轻啜一口咖啡,于敬难得烦恼,不过是一时兴起将人捡回家,说实在他还真的没有照顾对方的打算。
过惯黄金的单身生活,别说是室友,就连恋人都没有,只有不停更换的yī_yè_qíng对象,偶尔在屋子里短暂停留。
室内一片沉寂,于敬清清嗓子说:「啊─你要喝咖啡吗?」
对於男人的话没有反应,房善元盘起腿,将毛毯摺成规矩的四方形,再从牛仔裤的口袋中掏出手机,抬头,「帮我打通电话吧。」
「打给贺雷,就说你腻了。」
同班三年,又恰巧分在同间寝室,三年来两人对话的次数寥寥无几,尽管如此,房善元也明白于敬是怎样的人。
三分钟热度、喜新厌旧、怕麻烦,这名独善其身的男人,昨晚会出手相助,想必只是一时兴起。
「他不准我打给他,你帮我打吧。」
视线中朝自己递出物品的那只右手,在袖口下若隐若现的肌肤,于敬看见类似瘀青的伤痕。
贺雷的性癖众所皆知,但当今的世道,只要有钱,不杀人犯法,有何不可?甚至连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有办法瞒天过海。
「你没地方住吗?」何必又回到那个人身边?
于敬其实不想问,想也知道曾经前途光明的好学生会堕落到这地步,自然是有一段悲惨的经历,一旦开口关怀,难保对方不会死缠烂打。
始终没有回应他的问题,房善元从鼻子里哼出气,似笑非笑的扬扬唇角,「就打电话而已,不麻烦吧?」
他上仰的目光,冰冷而漠然,仿佛透露另一个讯息。
“我知道你很困扰,不用担心,我也不打算跟你继续牵扯。”
心思完全被看穿,于敬心有不甘的想扳回一城,恶质的兴起一股作弄的想法,「昨晚的派对我亏了那麽多钱,你这样就想走?」
听懂对方的暗示,房善元没有认真思考这句话的真与假,反正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本来就是他的“工作”,只不过是对象替换罢了。
站起身,拉起衣服下摆,线衫从颈部穿过,到拉下拉鍊,脚踝从裤管抽出为止,动作的那般自然。
几乎全裸的房善元只著一件合身的黑色四角内裤,好身材一览无遗,不是过分张扬的健壮体魄,上手臂和腹部的肌肉线条却相当漂亮,尤其是下腹往跨部延伸的部位,更是性感的令人血脉喷张。
这副能够让男同志发狂的躯体赤裸裸的摊在日光灯下,男人向前一步,将马克杯搁在一旁。
修长的食指轻柔的接触,在结实的胸膛上点到为止的划过,「菸头烫出来的伤口,很难好啊…」
身体轻微的一震,于敬手指的温度比他预想中的还烫,大概是刚放下热咖啡,温度从指尖传递。
算不上是伤痕累累,但人为刻意造成的伤口显而易见,于敬沉默的端详几秒,又恢复笑容,「还好,我都有看到乳环的心理准备了。」
相较於男人轻松的态度,房善元却连一个假笑都无法勉强。这些年来他在许多男男女女的面前一丝不挂,像玩偶般任人摆布,早该习惯的,如今与昔日同窗面对面,在他不动声色的外表之下,内心隐隐约约有什麽正在动摇。
卧房与客厅前後贯通的室内,除了浴室及仓库,整个房间毫无死角,宽广的空间里享有充足的日晒,早晨温暖的光辉从大面积的窗户撒落地板,正巧停在他的脚边。
站在阴影的里侧,房善元低下头,一如昨晚避开视线的举动。
「呐,小元,你没地方去吗?」这个问题,于敬问了两次,这一回,是真的想知道答案。
他用力的深吸一口气,吐息却微乎其微,「你到底要不要做?」
于敬眯著眼,与年少时的笑容如出一辙,答非所问的说:「我不和员工上床。」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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