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初接过那卷地图,心里叹息了一声,始终感到惆怅。
“我会努力完成使命的,皇上放心。”
“林白会护送你入北蒙境内,直到把你交到北蒙王拓跋余手里。”
“皇上好像很看重林白。”李思初发现楚长昀特别重用年轻臣子。
楚长昀点了一下头,林白虽不至于心腹,可不会背叛。
在他苦心积虑布下的一招大棋里,林白可谓是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李思初捏紧了手里的羊皮地图,忽然记起一件事,问道:“皇上年后开春要选秀纳妃,不知皇上属意谁?”
“怎么?”楚长昀眯起眼睛。
“臣妹为大姐考虑,不知道皇上心意如何?”她试探。
“此事不用你操心,下去吧。”楚长昀不回答。
李思初不再问了,转身退下。
本来皇帝纳妃的事跟她无关,但可能是因为他们有着血海深仇,她竟见不惯李雪初那般亲近楚长昀。
走出御书房,她长吁一口气,郁闷的。
李雪初在外头等着,见她出来忙迎上去,“二妹妹,你可算出来了,皇上与你说了什么?”
李雪初也不喜欢皇帝多亲近李思初,所以话里不无探测。
李思初笑道:“大姐,我跟皇上说了开春选秀的事,帮你探了一探口风,皇上是属意你的,你且放心吧。”
胡说八道!楚长昀压根就不喜欢李雪初。
李思初存心逗弄李雪初。
李雪初大概自己也不太相信,但到底存有希冀,眉眼一舒,露出一个娇羞笑容。
“二妹妹可是说真的?”
“真的,比珍珠还真呢。”
李思初眨巴了一下眼睛,李雪初彻底被逗笑,心底涌起一股暖暖的感觉,愈加亲切挽住了李思初的胳膊。
“好妹妹。”
到了晚上晚宴,皇帝赐宴,大家吃得很高兴。
好不容易要回去,楚长昀又叫住李思初。
“昭祎想你想得紧,这几天想要你作陪,你暂且留下住在玉熹宫,多陪昭祎几日。”
这段时间楚昭祎确实闹得很,她喜欢李思初,楚长昀没有办法,只能让李思初多陪陪楚昭祎。
毕竟,楚昭祎是他在这宫里唯一的妹妹了,尽管楚昭祎并不喜欢他。
但该做的他还是要做足了。
这样一来,大臣们和奴才们都觉得皇上对唯一的长公主真是爱护的紧。
李雪初也这么认为,随即懊恼,她讨好不了这个宫里唯一的公主。
不过公主脾气实在太差了,李雪初心有余悸,也就不敢说要陪着留下,而是跟着汝阳王和李景初走了。
回到李家,李老夫人听说了此事,专门去责备李雪初:“难道皇上要留人,你是思初的嫡姐,又是住玉熹宫,陪着宁辉长公主,多大的好事和荣耀啊,你怎么不知道要陪你二妹妹住下呢?”
李雪初垂了头娇喏道:“祖母,宫里头暂且有二妹妹应付着,少不了雪儿的好处。况且,今天下午二妹妹还在皇上面前为我美言了几句,再说,宁辉长公主性子不大好,我早上去见了见公主,公主并不待见我,我怕徒然留下只会引起公主不快,反倒弄巧成拙。”
李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话虽这么说,到底你人在宫里要更好一点。”
“娘说的是。”秦氏给老夫人递上茶盏,“况且思儿平日里不与我们亲近,我就怕她只是嘴上说说罢了,到底是人住在宫里要踏实。”
李老夫人点点头,“说起思初这个丫头,我也觉得她与我们生分得紧,要不是景初认定她就是你二妹妹,我都怀疑她不是我们李家生的。”
这些话老夫人藏在心里很久了,今天借机说了出来,“这个二丫头以前就性子古怪,后来落水生病后,人更是有些奇怪,说不上来的奇怪,好像……好像……”
“好像变了一个人。”秦氏接上话。
李老夫人连连点头,“对,就是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止变了一个人,好像连为人处世都成熟了,更加有心机了。
秦氏这样一个老谋深算的,都险些着了她的道。
秦氏一直觉得其中有猫腻。
李雪初听了倒笑了,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母亲和祖母都对二妹妹有偏见,毕竟是半途被接回家的,就算是长房嫡女又如何,还不是在家里不讨长辈喜爱。
“且不说二妹妹了,不管她以前怎么样,现在好歹也是个和亲公主,为我李家争了光。”
“我们倒不是在说你二妹妹,而是觉得她不像会帮你的人。”李老夫人干脆直言了。
对于这一点,秦氏无比认同,但平日里碍着自己的身份,更为了要维护慈母的面子,没有说出口过。
哪怕是当下,她也还是劝了李老夫人几句:“娘,虽然思儿不是我生的,可到底是李家血脉啊,平日里雪儿对她又极好,她帮衬雪儿是应该的。”
李老夫人听了瞪了她一眼,“老二媳妇,你刚才可不是这个意思。”
“媳妇一直是这个意思,虽然思儿不是我亲生的,可我待她一直视如己出。”
“二丫头要是凭着这个能好好待雪儿,我可就放心了。”
李老夫人还是不放心,她甚至第二天叫过了汝阳王,让他想个法子再把李雪初带进宫去,好歹可以和皇上培养培养感情,也为日后的选秀做铺垫。
汝阳王知道老夫人打得是什么主意,他也存着这个把侄女送进宫的想法,但眼下思初还没走,他们不能这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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