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生最心虚的事之一就是自己的字写得差,他不是第一个说我字写得丑的。但是,我毕竟也是当过主任的人,天天批条子,怎么可能写得让别人看不懂?
“这是因为你认识的字本来就少
。”我反唇相讥,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下来,厅走:“你小学语文课一定不及格。”
“你小学一定没有上过书法课。”蒙肃在背后不紧不慢地说道。
他平素都是冷冷的,说话又是一语中的,大概不少人说过他毒舌。
可惜,他的段数比起林佑栖来说,还不够看的。
“蒙肃,我忽然想问,”我转过身对他笑道:“你语文不会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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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找到了一个消遣时间的方法。
我身边的同事,林森本来就是个闷葫芦,而且他好像还在生我的气,自然不会和我说话。小白还小,什么都不懂,和他聊天没意思。齐景和王治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于是只有蒙肃了,言语简练态度干脆,也不记恨人,是最好的抬杠对象。
他毕竟是好环境里出来的青年,只知道摆事实讲道理。我却是在c大法学院那帮奇葩里打了几年滚的前辈,擅长的是林佑栖那一套,要么人身攻击,要么顾左右而言其他。倒也能和他打个平手。
我每天都在看这些年的物理论文,无聊得很,经常有事没事就招惹蒙肃。他勇敢得很,虽然话少,却绝不怯场。小白天天看着我们唇枪舌剑,还以为我们在吵架。
星期三,小白刚刚通关了一个单机游戏,不知道被刺激到了那根神经,忽然问我:“你以前是在医学院教法律的吧?”
我很严肃地纠正他:“c大只是医学专业强一点,不是医学院。我是在c大的法学院教书的。”
“随便什么院好了。”小白很豪迈地挥挥手,忙不迭地说:“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就是这个法医,你知道法医吧?”他见我点头,一脸看专业人士的表情般,眼睛发着亮,问我:“那你知不知道法医到底是学法的还是学医的?”
我恨不得一口凌霄血喷在他脸上。
这么“专业”的问题,要是去问林佑栖,他会连你的小学语文老师一起揍。
但是,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对这种好学的少年,我的态度还是不错的。
“小白,是这样的,对法医这个词,你要分开理解…”我拿了一张纸来,写给他看。
“这个‘医’是主语,表示法医是医的一种。而‘法’是用来修饰医的,说明和法律有关,是个形容词,大概是作定语,也可能是别的什么语…”我很得意地总结道:“总之,法医就是和法律有关的医生。”
“不是解剖尸体的医生吗?”小白一脸十分坚定的
这么“专业”的问题,要是去问林佑栖,他会连你的小学语文老师一起揍。
但是,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对这种好学的少年,我的态度还是不错的。
“小白,是这样的,对法医这个词,你要分开理解…”我拿了一张纸来,写给他看。
“这个‘医’是主语,表示法医是医的一种。而‘法’是用来修饰医的,说明和法律有关,是个形容词,大概是作定语,也可能是别的什么语…”我很得意地总结道:“总之,法医就是和法律有关的医生。”
“不是解剖尸体的医生吗?”小白一脸十分坚定的表情:“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我总算明白小幺为什么说他不买电视是为了宝宝的健康成长了。
“每个学医的都要解剖尸体的。”我耐心地给他解说:“法医是做尸检,寻找证据的……”
“好复杂。”小白打了个呵欠,像一只漂亮的大猫一样,十分惬意地把四肢在柔软的沙发上伸展开,忽然又坐了起来,问我:“那他们学医的时候解剖的尸体是从哪里来的?”
我正准备给他好好解释一下医学院的黑暗之处,忽然从我背后伸出一只手来,拿走了那张我写了字的纸。
“你在练字啊?”蒙肃看了一眼纸上的字,唇角勾出笑容来:“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这几天抬杠下来,我们的关系倒是近了不少,与此同时,我也深刻认识到,这个叫蒙肃的青年,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才二十岁出头,已经养成说一不二的性格,说话做事,都是绝不拖泥带水的。就算我平时和他抬杠,各有输赢,他也只是把言辞上的交锋当成一种消遣,不会影响他自己的情绪。
我倒是挺喜欢他这种拎得清的性格。
“蒙肃,你下午不是要去下面招人吗?”小白忽然说道。
“招人的事不急。”蒙肃大概是不想就这件事多说,只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跟我去楼上。”
楼上是个小会议室,组里只有他和王治有钥匙。里面很暖和,地上铺着厚重地毯,窗帘是深紫色的天鹅绒,投影设备也不错,会议桌是长圆形的。
他拉开靠近门口的两张椅子,自己坐了靠右边的一张。
这个架势,倒像是在密谋什么大事。
“我最近在做b-低维材料的项目,”他开门见山地和我说:“你进我的组吧。”
我被他抛来的这么大一枝橄榄枝给震惊了。
纵观整个研究所,最优越的两个组,一个是齐景的,一个就是他蒙肃的,资金优渥,设备先进不说,组长本身的资质也是最好的。其他人削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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