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据点
“子房,真没想到,我那个今非昔比的娇贵妹妹当年未得你青睐,如今竟可令你这般上心,进而专为她来此一趟。”
今日来此,莫不成是错的?张良拧眉自问。
赤练这话,只要是个人便能听出,是说给甘墨听的。
不过,有一件事却令除却知情者在外的诸人尤感匪夷所思,为何平日里最爱热闹的某人,今日竟无声无响,闭目假寐,无半丝要兴风作浪之意。
他们又怎会知,夕言此时正于心内痛惜着呢,不是她不想,而是没那份气力去掀风浪。今晨自那人怀中清醒之时,启目便对上他的满目柔色,她尚未及反应究竟发生了何事,那个可恶的男人……那个可恶的男人,竟然硬是勾引着她又做了一回,弄得她最后双腿发软,连踢他下榻的气力亦是寥寥,如今更是坏心有余而胆气不足,真真是恨煞她也……
莫生气,莫生气,她要等待时机,要有足够的耐心方可……墨墨呀,等着吧,总有一日,我定要让你也领受一遭……
“言儿,看你脸色似有不对,昨夜,”她唇畔泛起谑意,“没睡好么?”
可恶啊,真真是气煞我也……虽欲启唇反击,却亦深知此时绝不适宜逞口舌之快,遂转移重心,“你怎知我脸色不好?”夕言侧首挑眸,正对上那双澄亮明眸,惊道:“你能视物了!”她说呢,昨夜怎那般快便将她剥了个干净,敢情已然恢复得差不多了……
今早醒来,眼前便是一片亮堂,终得十分痊愈,而那个平日里,在她苏醒前绝不会先离开的男人,却不知于何时起身离去。
她想,或许,他终于打算放弃,不再继续那等无谓的挣扎。
……
张良向赤练问询的自是嬴茗的身世,然,对于此事,赤练所知不详,遂而,“身心俱疲”的夕言只得辛苦一趟,动身前往起用她们当年离宫时埋下的暗桩,幸得其中恰巧有枚现下正于桑海。
是夜,消息递送到手,得以午眠的夕言接过览阅后,眉头横紧,满面不悦。
“我当言儿妹妹多有手腕呢,没成想,”赤练美眸旋回,娇笑淡讽,“这消息真是有够简洁的。”
“你——”
夕言侧首,两人目光方对上,便要动手,幸得各为人拦断。
“若说嬴茗实乃嬴政骨血,此点或确有可能,然,若说其正收于某位君恩正盛的夫人之名下,这是否太过蹊跷了?”
“简单嘛,不是替那个君恩正盛的女人巩固地位,便是在替嬴茗寻靠山,亦或者,二者皆是。”夕言话中凉凉,足可见是在借此宣泄方才被拦下的不满情绪。
不错,脑子越发灵光了呀,言儿,这是否该归功于颜二当家□□有方?
“费此周章,却只得两点消息,可见必有不欲为人知的隐情在内。”张良敛眸,“到底,会是什么呢?”
“嬴茗,是由当年的韩非抱回的。”
话方入耳,作为听者,唯觉周身泛冷,只是不知,这份寒意,是因夜凉风啸,还是因话者声凉。
“多年前,韩非远游之时,后宫有一女眷暗自跟了去,可最后,回来的却只有韩非,以及一个襁褓中的婴孩。那个女婴次日便被确立了公主之尊,然而,却于同时彻底抹去了另一位拥有着同样尊贵身份之人曾经存在过的一切痕迹。”
“她的生母?”
“没错,那个没能回来的,便是当年韩王的掌中之宝。”
“你既然知道的这般清楚,为何不早说?”夕言扬起一脸愤懑,死死盯向那位知情不报者。
“我本以为,以你们的本事,该是查得出来的,哪知,”卫庄唇角泛起冷笑,“竟会这般无用。”
这男人是跟赤练串通好来损她们的吧!
“墨墨,想必你也听出来了,他不止在贬低我,甚至连你也一道给奚落了,”夕言侧身执起甘墨素手,目色殷殷,“我们不教训教训他么?”
她柔笑抽回柔荑,连番颔首,“言之有理,你去吧,我很看好你哦!”
开什么玩笑,就是因为深知斗不过,才要拉你一道的,否则,本姑娘早一脚过去了。
“我说二位姑娘,你们的话题是否扯得过远了?”盗跖成功扯回话题的后果是,他身旁的张三先生悲惨遭殃了。
“确是如此呢,那么,咱们言归正传,”她眼望向正对面的张良,“三师叔,你此番前来,究竟意欲何为,总不会单单只为了你那位茗公主的身世吧!”
纵是因着她的话而生了恼意,他仍是不该儒雅面色,淡道:“嬴茗明日便要归庄了。”
“哦~~,原来如此呀,可,这与你来调查她的身世有何干系?”
墨墨诶,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糊涂,这男人摆明了就是来惹你醋意的,查身世只不过是顺手罢了。
“嗯~~,三师叔怎不说话了?”她眸中波澜涌起,“要知道,在座诸位,可没人比你更有发言权啦,毕竟,那位茗公主的万丈热情,只有你领教过,”话间,她弯唇揶揄,“虽说那份美人恩不好消受。”
“若我记得不错,彼时我承的,该是另一份美人恩。”
墨儿,你逼我的……
“怎么,当年韩都广传一月的流言中,对子房你使了那等下作手段的,竟真是茗儿那丫头?我还只当是宫内谣言,却未曾想,空穴不来风。”
“看来当年潜在冷泉底的,当真是你们二人。想来,彼时冷泉上漂着的发带,该是你的了。难怪子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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