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蒋家为他摆了欢庆宴之后的那个夜里,去舒笙家里找舒笙,他对舒笙说了很多对不起,还说了那句‘阿笙,我喜欢你。’
然后,他带着他对舒笙的喜欢,残忍的折断了舒笙的手脚,疼痛浸透四肢百骸的时候,蒋翰将舒笙按倒在了地上,强了他,在那个月亮很亮的夜晚,二十一岁的舒笙被蒋翰活活折磨死。
至死,舒笙都不明白,蒋翰说的那些喜欢,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
再次睁眼,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的舒笙却发现,他活了过来,重生在了那件事情发生的前半年。
他的手脚还是好的,他还守着他父母留下的那座宅院,舒笙孤零零躺在床上,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蒋翰在外面敲门,喊着:“阿笙,出来我带你出去云湖玩。”
云湖,舒笙想起来,这是半年前的时候,蒋翰带他去云湖划船,疯闹了一整天。
重生回半年前,舒笙没有办法再坦然的面对蒋翰。
他拒绝了蒋翰带他去云湖的要求,偷偷找人将舒家的宅子卖掉,卖的钱放在一个瓦罐里,埋在舒家院子里的大树根底。
舒笙带着一些碎银连夜离开家乡,他不敢在近的地方停留,他知道蒋翰一定会追过来,因为马上就要科举了,蒋翰需要他。
不停歇的逃了一个月,舒笙到了这平山村,便在此处租了这间远离村子的小院住了下来,每天早上去村里的私塾教那群小娃娃念书来赚钱。
此刻,舒笙拿着菜刀坐在厨房门口看着那个在桌前吃面的男人,在心里思考着,等官兵走了,他就可以让男人离开这里了吧?
但愿他是个讲理的,舒笙并不希望自己帮了一个白眼狼。
男人吃完了面,拿着碗站起来,看了看抱着菜刀冷着脸的舒笙,愣了愣,弱弱的问了句:“碗我自己洗?”
这书呆子干嘛老是抱着一把菜刀?好骇人。
舒笙把小板凳往旁边挪了挪,盯着男人进了厨房去洗碗,道:“安全了就尽快离开吧。”
哗哗,一瓢水倒进锅里,男人把碗放了进去。
“我不会收留你很久,希望你明白。”
男人拿着抹布洗碗,动作生疏的别扭。
“村里也有很多客栈和外租的民宿,你可以选择去那边住。”舒笙站起来靠近了几步,仗着手里的菜刀壮胆,皱眉问道:“听见了没?”
“啊?”男人转过头来,手上拿着碗尤在打滑,拧着眉似乎对于洗碗这件事情很苦恼:“收留我一晚吧,明天我去村子买些干粮就离开这儿。”
男人别扭的用抹布一圈一圈的擦着碗,跟舒笙打着商量:“这会儿我不想进村子里去,他们才刚搜过不久,村里人应该都很紧张,这会儿过去徒增麻烦,况且官兵也要吃饭,万一撞上的话我不是白跑了?”
舒笙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屋子,态度强硬:“只有一张床。”
“我打地铺。”男人立刻表示,摆出了一副‘哪里都能睡你放心我能适应的表情’
眼看着舒笙还想说什么,男人赶紧道:“就一晚,明天早上我就走。”
“……。”
舒笙低着头发呆,似乎是思考了很久,才开口:“你睡地铺?”
“嗯。”男人点头。
“只住一晚?”
再点头。
舒笙放下菜刀,贴着墙回屋收拾床铺,这屋子他住了不久,并没有多余的被褥,舒笙把被子掀开,从下面扯出来一条草垫子,拖过去放在离床最远的墙角,想了想,把被子也抱了过去,自己从柜子里翻出来一条薄毯扔床上。
好心永远发作在最不适宜的时候,舒笙还不至于吝啬到让人家睡了地铺还没被子盖。
男人见他手脚麻利的收拾好了,就过去坐在上面,草垫子很厚,倒也舒服,他盯着舒笙看,暗赞这书呆子还真好看,俊秀的可以,就是这副态度有些不讨喜啊。
趁着天边还有一丝余晖,舒笙提了一桶水出去院子里浇灌他那一方小菜园,这些至少可以吃五六天,省了很多菜钱,所以他比较宝贝,他尽量的放松自己让自己忽略屋子里那个陌生男人存在的事实。
只有一晚,一晚上而已,而且他看起来不像那种小人。
这个想法一出,立刻就被舒笙自己否决了,蒋翰看起来也很正直,但是他是怎么对待自己的?
永远忘不了那一晚的绝望和心碎,所以人不可貌相。
大不了今晚他守一晚上菜园子好了。
男人半躺在屋子里,门是开着的,透过房门看见舒笙弯着腰浇水,一袭白色的书生袍让这书呆子看起来瘦弱不堪。
他有些不明白舒笙身上那股莫名的敌意和疏离是从哪出来的,不过嘛,他也没立场去管这些,只等明天离开这里,继续跟那群傻兮兮的官兵兜圈子。
等舒笙进屋的时候,男人已经躺在了草垫子上,闭着双眼似乎是睡着了。
舒笙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进屋爬上了床,用整个毯子将自己罩的严严实实,毕竟坐在外面吹冷风可比不得在屋里睡觉来的舒服。
草垫子被让了出去,整张床就显得有些硬邦邦的,他裹紧自己,沉默的在床上滚来滚去,暗想多一个人果然多些麻烦,连睡觉都肯定不如往日睡的舒服。
不大会儿,他听见男人起来的声音,男人的脚步声稳健而踏实的踏在地上,向着床铺走来。
舒笙心里一紧,将自己裹的更紧,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他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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