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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瑞豹敲了敲门,晃着手机,冲着李惠礼低声说道:“可以麻烦出来一下?“
李惠礼走出门外,他瞄了一眼玻璃里的刘夏,她摆弄着电话听筒。
江瑞豹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医生,特别抱歉,公司有个大案子今天要签合同,我没法陪孩子一直到结束,能不能麻烦你照顾一下,待会跟着警察送她回一下酒店?“
李惠礼也不知道该怎么应答,“确实,要忙的话——”,他点了点头,也并不是答应对方,而是实在不知道怎么接着往下说。江瑞豹的问话并没有询问的意思,就是单纯的一直知会一下,不要任何同意。他再次转身,以两个大跨步走出去,跟昨晚在酒店的姿态一模一样。李惠礼转身走进房间,女孩从挂上听筒,转而继续摆弄着植物。
刘夏突然笑了,机械似的,嘴角上扬。
她说:“看到没有,他是工作狂魔。以工作为各种逃避借口的胆小鬼。你有没有在脑子里产生过某种念头,一次都行。”
李惠礼:“什么念头?!”
刘夏:“在某个时刻,在你的某个亲友坐飞机时想象过这次航班的失事?你只是从没告诉过他,出于吉利的动机。“
李惠礼看看刘夏,又看了看被江瑞豹关上的大门,他隐隐地感觉到了她的不满和恨意,但是轻轻地不让人觉察的。他特别喜欢每次长时间停滞之后重新开始的时刻,好一会。他才重新发起说话。
李惠礼:”等餐期间,你有兴趣随便写写画画吗?“
女孩似乎大胆很多,自己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又从笔筒里拿笔。笔筒里大大小小足有十几支笔,黑色的,红色的,墨水的,圆珠。她果断地拿起一支粉紫色的笔,带荧光色的马克笔。李惠礼观察着她的举动,没有出声。
刘夏:“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我画点什么,你们专家似模似样地分析一通。”
李惠礼:“可以这么说吧,不过等着也是无事可干,说不出来的话和心情也可以通过某种特殊语言来表达。”
刘夏在纸上涂涂抹抹,从李惠礼的角度是看不清楚她在干什么的。笔触紫色的亮度实在太贴近纸的亮度,看得他的眼睛有点花。他揉揉眼睛,看见刘夏并没有画任何东西,只是在纸上划着斜线。
李惠礼伸手,握住刘夏手里的笔。
李惠礼说道:“不如我们合作吧,我说先画个房子。“
刘夏把笔从他的手里抽出来,流露出那种让他印象深刻的王之蔑视的细微表情。她再次提笔,画了个房子,然后就不再画着无意义的斜线,画起房子旁边的街道。等待她画好,外面早就准备好汉堡,在护士的陪同下,她走到外面和送她来的警察一起吃着汉堡,她一走到外面又像变了个人,怯怯懦懦的,与办公室内的逻辑清晰,主动是两差的。
在李惠礼眼前的画十分混乱,但他还是看得真真切切。太阳在房子后面露出半个圆,街道上有两个人的影子。大概是太阳落山的时间,黄昏时分。一个女孩扎着双马尾,另外一个成年女性扎着马尾。她们的前面是一片海滩,海滩上的人都是用圈圈和点点代替,不是四人,就是两人,总之就是成双成对。女孩的脸上挂着大颗大颗的泪珠,是哭的样子。成年女性离去,她站在拐过街角,女孩站在一处橱窗前面,橱窗里面放着一个男超人人偶,内裤外穿,胸前的衣服上写着【江瑞豹】。
图画对于一个人来说,常常是特殊语言,因为它可以摆脱字句的固定意义。语言像是个社会定下的筛子,如果有一种情意和这筛子的格子不同也就漏不过去。李惠礼看着图画,有种“无言胜似有言”的经验,淡淡又刺眼的粉紫色,好像能够完全诠释一个孩子的忧伤,她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一个自己喜欢的超人玩具,妈妈没有答应她买玩具的请求自顾自走开。女孩哭着,情绪从撒娇到僵持到失望,而她的求而不得的忧伤,很快就会消失在暮色里,毕竟太阳很快的,就要落山。
他的思绪随着眼前的图画和颜色沉浸在一种情绪之中。直到他听见外面的警察活动起来,打着电话大叫。
“请求支援,请求支援!现在我们在惠礼诊所,被一群人围攻。”刘队对着手机大叫。“什么,地址?你们不会自己去查吗?”
善闪从门外被带进来,是受到惊吓的表情。女孩坐在沙发上大口吃着汉堡,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跟她完全没关系。她甚至轻巧地递了个汉堡给他。李惠礼拿起坐机,听筒里没有任何的信号。
惠礼:“被电话线切断了!”
刘队打开办公室的门。
对着惠礼喊道:“刚才在你们办公室前面一条马路上,我带着善闪,被一群行为举止异常的人跟着。”
惠礼拨开一点窗帘,往楼下一瞄,大概十几个奇怪的男人在徘徊,时不时往楼上看。有人提着油漆桶,有人抱着纸箱。随后一阵警车鸣笛的声音响起,从街道的前后方来了两辆警车,徘徊的这些人才三三两两,从街上悄无声息地消失。
刘队对李惠礼的话,是一种急促的告知。
刘队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刘队:“钥匙不见了。大爷的。”
他立马转身走出去,李惠礼也跟着走出去。两人来到楼下,楼下的车子被人用粉紫色的颜料写了字,还有些图画。车前盖上画了几道闪电,车窗上字连起来是【东方闪电】四个字。李惠礼围着车子转圈,刘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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