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婶是看着林家乐回家的,但是一直快到晚上,都没有见屋子里有什么动静,便打发四叔过来瞧瞧。四叔推开虚掩的门,在堂屋的地上发现昏睡不醒的林家乐,怎么叫也不醒,一摸他的额头,吓了一大跳,比热铁还烫手。他连忙将林家乐半扶半拖着回到自己家里,脱了他的外衣,塞进被子里,又打发自家大女儿去叫村里的赤脚医生。四婶忙着给林家乐用冷毛巾冷敷,还让四叔用高度酒给他擦身降温。
两个大人一通好忙,四叔说:“家乐肯定在外头受委屈了,要不然这个时候回来,一到家就抱着他奶的相片哭得晕了过去。”
四婶红着眼说:“这孩子造了什么孽啊,可怜哦。要不是我让你去看,恐怕就这么烧死在家,也没人知道。”
赤脚医生来了,给林家乐打退烧针,开药。
林家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床头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正吸溜着鼻涕看着他,那是四叔的小儿子壮壮,看他睁开眼睛,便噔噔噔跑了出去:“妈妈,哥哥醒来了。”
四婶的大嗓门在厨房响起来:“醒了啊,那就好,昨晚可吓死我们了。等下将这碗汤端给哥哥喝。”
林家乐知道自己是在四叔家了,这一刻,他的心终于有了着落,他闭上了眼睛,两滴清泪从眼角流下,消失在鬓角里。他暗暗对自己说:林家乐,你看,这个世界还没有完全抛弃你,还有人关心着你。从今以后,你再也不许哭了,你要活得很好,比任何人都好,让那些抛弃你、伤害你、鄙视你的人都瞧瞧,林家乐没有他们,也活得不比任何人差!不为别的,就为这些还珍惜你的人们,一定要活出个样子来!
21、第二十一章
一场高烧,一次心伤,将林家乐折磨得形销骨立,这一年多刚长起来的肉又都消失得无影踪了。四婶看他瘦得都脱了形,心疼得不得了。林家乐无所谓地笑笑,没什么好可惜的,这一年多吃的本来就是嗟来之食,还回去更好,什么都不欠了。
四叔和四婶看他回来得突然,又生了一场急病,等他好些了,便旁敲侧击地问他原因。林家乐的嘴如闭合的蚌壳,什么也不说。四叔叹了口气,说了一句:“家乐,你不说也罢,总有你的理由,四叔只是希望你日后平平安安的,把过去那些伤心事都忘了吧。”
林家乐咬着唇点头:“谢谢四叔,我知道的。”
等病好后,林家乐坚持回到自己家里,将屋子好好收拾了一番,也没住几天,连年都没过,给爷爷奶奶上了坟,烧了纸,就又只身南下了。这一次,到了g市之后,他没有再往前走,他去了刘明亮家。
刘明亮和余兰看着瘦骨嶙峋的林家乐,吓了一大跳:“家乐,你怎么了?怎么瘦成这样?”
林家乐挤出一张笑脸:“刘哥,嫂子,我来叨扰你们了。”
刘明亮接过他的行李:“快进来,进来说话。”
余兰连忙去给他到开水:“阿乐,还没吃早饭吧?嫂子去给你下面条。”
“谢谢嫂子。”林家乐也不客气,接过水来喝了一口,环视了一下屋子,“哥,今天你和嫂子都不上班?牛牛和外婆呢?”
“我今天还没出去,今天周日,你嫂子休息。牛牛一大早拉着他外婆出门去了,在屋里坐不住。”刘明亮憨憨地笑,“家乐,你这是打哪儿来呢,这么早,从d市过来也没车啊。”
林家乐放下水杯:“刚从老家过来。哥,我辞工了,不在d市做了。”
刘明亮吃了一惊:“前一段时间你不是还说做得好好的吗?怎么就不做了,出事了?”
林家乐垂下眼帘:“出了点事,不想在那做了。”
刘明亮虽然有些可惜那份还不错的工作,但是看着林家乐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想必是出了大事,才离开那里的:“不做就不做,来g市找工作也一样的。离哥近一些,也好有个照顾。”
林家乐吸吸鼻子,刘哥真是个令人安心的大哥,他不问自己出了什么事,反正就是百分百支持自己的决定。他想了想说:“哥,其实我见着我妈了。”
“啊?”刘明亮听他说过他妈不知道去哪儿了。
“她嫁了个香港老板,过得挺阔气的。但是她并不想认我,我不想给她添堵,就走了。”林家乐轻描淡写。
刘明亮非常气愤:“你这妈也真是的,她怎么能这样呢?你到底是她儿子啊!”
林家乐摇摇头:“我跟她除了血缘,什么感情都没有,她不认我也很正常。况且我也大了,这些年没有妈也过来了,没有她,我更自在些。”
刘明亮叹口气:“你自己既然这么打算,那就算了,不认就不认。你也别去多想,以后就在g市吧,哥和嫂子就是你的亲哥和亲嫂子。”
林家乐热了眼眶点头:“谢谢哥!”这声感激,是发自肺腑的感谢。
余兰端着一碗鸡蛋面出来:“家乐,来,吃面。以后嫂子这儿,你就当是自己家,别见外。”
林家乐接过碗:“谢谢嫂子,那我就不客气了。”
刘明亮看他吃了几口面,站起身来:“家乐你先吃着,吃完好好睡一觉,哥去做事去了,晚上回来咱哥俩再继续聊。”
林家乐叫住刘明亮:“哥,我想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刘明亮站住了。
“我暂时不想去找事做。哥你那缺人不?我跟你去学装修吧。”林家乐想起职场上那种种陷阱与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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