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乐曲在空中汇合,两人的歌声也在空中重叠。
清完场后,濮名名不忘嘱咐准备回家的乐队的小兄弟们需要注意的事项,告别了所有人,他并不着急着回去,而是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置身在这刚刚还热火朝天,此刻却冷清如冬的现场。
歌迷们满足而归,濮名名又一次圆满的完成了为了发布新曲而开办的演唱会。
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这时后门被轻轻推开了,“我就知道你在这里,”plus one的老板霍哥拿着杯蜂蜜水走了进来,走到濮名名面前,把蜂蜜水递到他的手里,自己坐到一旁,“其实以你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举办更大规模的新歌发布会,可惜呀,你这个胸无大志的家伙只愿意呆我这小庙里,可惜了这好才情呀!”
濮名名摸了摸眉毛,不好意思道:“大的不容易控制,我就喜欢这儿。”
说起大规模的发布会,濮名名第一反应就是想起来每次从电视里看到元杰新歌发布会的场面,正因为成名了,正因为规模大,所以导致他们最初追求的东西有了变化,因为有了不同的观点,导致他们之间产生的裂痕。吵架,分手,都是从成名后开始。
濮名名觉得害怕这种变化,虽然现在他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自己喜欢的乐队而已,但是他还是害怕这种规模扩大以后的感觉。
他总觉得一旦做了改变,他就像当初抓不住元杰一样,连自己都会抓不住。
霍哥打开自己手中的百事易拉罐,“咔”的一声显得特别清脆,“你应该试试,一次两次不会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这次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预售票的前两天就有人过来排队,正式开始卖票,没半个小时就卖光了。”他指了指墙角的一张照片,“你现在的程度,可不比元杰差。”
墙角里挂着一副照片,那是三年前的照片,那个时候乐队的主唱还是濮名名和元杰两个人。这张照片是为了纪念他们在这里的最后一次演唱会而拍的。办完那次演唱会,元杰和濮名名就解散当时的乐队,离开了plus one,他们加入了更火的摇滚乐队,就是现在元杰所在的这个全国首屈一指的blood.b。
这个blood.b现在正在鸟巢开唱。
“霍哥,”濮名名扭过头来,很感激的看着霍哥道:“我对这儿有感情了,这儿有多大,我就办多大,除非你撵我们走。”
霍哥呵呵笑了笑,“怎么可能撵你们走,你们现在可是我这里的摇钱树,多少人用钱都请不走的。你要是不想扩大,那咱就不扩大,大不了我把这个小厅改一改,能容纳更多人,就当是你也扩大了规模吧!”
霍哥嗓音很有磁力,低沉却不沉闷,这种声音在平时说话感觉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认真的安慰人的时候,声音总能很轻易的就进入到你内心里,扫去笼罩在上面的阴霾,感觉很温暖舒适。
濮名名刚才无缘无故的低沉心情,就被霍哥几句并不可笑的话转了性质,他看着霍哥笑道:“那就这么说好了,霍哥继续挖墙打洞扩充规模,就当是我也在扩大了。”
霍哥笑着拍了拍濮名名的肩膀,“这样就对了,年轻人就得经常有笑容,别跟我这个老头子似的坐在这里发呆,很容易痴呆的。”
“霍哥怎么会是老头子,老头子才不会经常吸引一些男孩子注意。”濮名名边说下巴边往酒吧的门口指了指。
霍哥也往门口看去,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人,收回视线巴掌重重一拍濮名名,“敢逗我玩儿,看我怎么收拾你啊!”
濮名名得逞的笑了笑。
霍哥喝了一口手里的饮料,站起来准备离开,刚走到后面这个小门的时候突然转过身来问濮名名,“元杰的演唱会录像估计一会儿就搞定了,等下让豆豆给你送到你家啊还是你在这里继续等会儿?”
濮名名不假思索道:“我就在这里等他,省的豆豆还得来回跑远路,我家跟他家正好反方向。”
“也行,我就在后面,有事儿叫我。”霍哥说罢转身走了出去,这个小门连着的就是员工休息室,另外还有一个小小的更衣室。霍哥应该是到后面休息一下再更衣然后准备回家了。
目送走霍哥,濮名名又沉默下来。一个人身处一个安静又昏暗的密封环境下,很难让自己的心情明快起来。此时濮名名的内心安静到不能更安静,他沉默的坐在吧台一角,视线盯着黑暗中的某个地方,思绪放空。
plus one是半地下的酒吧,入口在地面,进入入口后便是台阶,台阶往下,一直延伸到这个面积三百平的内厅。这个面积在这条布满酒吧的街里不算小,但是也不算大。这里平时只有乐队在台上伴奏,而到了每个月定期举办小型演唱会时,才会把酒吧暂时停业,桌椅清空,空出这片地方来供歌迷使用。
就是这个不大的地方,做酒吧的时候并不显得小,但是做演唱会现场的时候,就显得很拥挤了。这样一个地方,濮名名在这里一待就是五年,辉煌过,落魄过,离开过,又回来过。
这里给了他太多的回忆,也给了他太多的安慰,回忆还有快乐。
正门被毫无预兆的打开了,侧身钻进来一个不到二十的年轻男孩,他站在那里甩甩头抖抖衣服又跺跺脚,看到吧台前的濮名名后直接走了过来,“名名哥怎么不开灯?等了很长时间了吧?”他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来一个巴掌大的摄像机递给濮名名,“外面开始下小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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