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哭了?”段遥弯起嘴角,“转过来。”
段厘抖动的更厉害了,他猛地转过来,眼里掩饰不住的笑意。段厘在笑,笑得不能自已,笑得段遥觉得心悸。
“你笑什么!”
段厘眼睛眯起来,都笑出了眼泪,“我觉得自己真是个笑话。”他用食指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哥哥不觉得我好笑么?还是觉得恶心?”段厘笑够了,便低下头,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床榻上,语气委屈,“我真是笨死了。”
段遥不知为何突然怒火横生,粗暴地咬上了他的唇,咬得鲜血淋淋。他强行进入了段厘,恶狠狠地说,“我告诉你,我碰你不是因为对你动心,而是想要折磨你。”段遥施虐般的大力撞/击着,“你还真和你那淫/荡的母亲一个样。”
段厘一动不动,他想说,哥哥,不要,好痛。但他只是淡淡地笑着,笑着晕了过去。
真是没用,竟然晕过去了,段厘早上醒来的时候郁闷地骂着自己。身体酸痛疲惫,段厘挣扎着爬到了窗前,还好赶得上看见哥哥出宫的背影。每天清早段厘都守着窗口透过铁围栏,看着那伟岸修长的身影远去,然后默默地感叹一句,他真好。
段厘的全部生活只有一扇窗,一个他。
明涯一进屋就被满床的血迹吓一跳,直到看见窗口那个熟悉的身影才舒了口气。
“殿下,用膳了。”
段厘回过头,刚一动腿就倒在了地上,因为站立太久,腿有些麻木。
明涯迅速跑过去扶他入座。看着他脖颈间青紫的痕迹,明涯了然。
“殿下,我去帮你拿些伤药。”
“说多少次了,不用叫我殿下,你大我十岁,叫我厘儿就好了。”段厘笑笑,“可以的话帮我多带伤药过来,行么?”
“......一定。”
段厘笑得灿烂,“谢谢你。”说罢开始安静地吃饭。
十年非人的生活没有让他变得偏激阴暗,反而乖巧懂事,满面笑容。在明涯心里,他佩服这个孩子。
“殿...厘儿,为什么把猪肝挑出来?”
“不要啊,好难吃。”
“这是补血的。”明涯知道这句话有用。
“哦?”段厘一咬牙,大口地咽着猪肝,我要补好多好多血,给哥哥。
用过膳后,段厘爬到床下掏出笔墨纸砚,开始作起了画。这些是他求明涯偷偷给他带来的,他房里除了床褥,浴桶,如厕的暗门,什么也不许有。
段遥下了早朝后,突然想回来看看段厘。受了一晚上的折磨,看他今天还能不能笑得出来!段遥匆匆地赶回去打开那扇门时,段厘眼里难得的露出慌乱。他正跪伏在地上,拿着笔的手悬在半空,在看见哥哥的那一刻,忘了落笔。
段遥本以为会看见段厘卧床不起,会看见他难过痛苦,但结果,人家还在这悠哉作画!
“谁准你做的这种事!”段遥冲过去抢过纸笔,刚要撕毁,在看见画的内容时却愣住了。
画的是一个背影,每一笔都细致认真,连衣袍上的绣纹都清清楚楚,也许是画者注入了浓浓的深情,让画中人虽然没有露出面孔,但却让人感觉这是一个完美的男子。段遥认得出来,那是今早的自己。他翻看了那厚厚一沓画纸,都是自己出宫的背影。每一张里,天气不同,衣服不同,所体现出来的心情也不同,单单是一个背影,竟然有的哀伤落寞,有的意气风发,有的怒气冲冲,也有的疲惫不堪。
“对不起。”段厘小心地说。
段遥看着段厘充满歉意又有些害怕的眼睛,怒火再次点燃。他狂/暴地撕碎了所有的画,纸片纷纷扬扬落了一地,打翻的墨汁在上面铺染开来,有一种说不出的凄美。段厘呆呆地望着地上的残画,意识也随之恍惚。突然比以往更加清晰地承认了一件事,那个人,此生无望。直到被段遥扑在地上肆意侵/犯,段厘的眼珠才缓缓地转动了一下,他突然想到,还好多要了些伤药。
☆、第十六章 回应
自那以后,段厘只是抱着腿坐在床上,好像在思索,又好像什么也没想。他不知道外面什么样,他连回忆都少的可怜。
一阵开锁的声音,门被打开,段遥,明涯和一名御医出现在面前。段遥的那名专用的老神医最近出宫办事了,所以便由他的徒弟暂时接替。
“殿下。”那名年轻御医恭敬地向段厘行了个礼。
段厘微笑着点头,半躺着伸出胳膊。段遥也躺在旁边,准备就绪。
小御医有些惧怕,持针的手一直抖个不停,一不小心就扎进了段厘的肉里,几针下去,胳膊血肉模糊。段遥怒斥,“你怎么回事?”
小御医惊慌跪地,“殿下饶命!”
段厘笑道,“没关系,把针给我吧。”段厘拿过针,轻车熟路地扎进了血管,血顺利地流了出来,顺着皮管流进了段遥的身体。段厘偷偷地看,然后心满意足地睡去。
最近几天,段遥常常喝得烂醉,尽管他以前常忙于应酬,但却意识清醒,这一次,显然是为情所困。他喜欢上了一个婢女,却无法给她名分,因为如果这件事被父皇群臣知道,势必会影响自己的未来。翎兰因此不再理他,令他苦恼不已。情爱这种事他根本不擅长。
跌跌撞撞地来到段厘床边,段遥温柔地覆上了段厘的双唇。
段厘惊异于他的温柔,疑惑地问,“哥哥?”
“翎兰,不要生我气,”段遥紧紧抱着段厘,“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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