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乔气不过,另一只手刚要拔下头上簪子,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小姐,老夫人命我们前來做明日的准备事宜。”
两人同时一怔!
在他那一瞬的失神之时,也就比他反应过來时快了那么一秒,周乔已经拔下簪子向他肩上刺去。
又快又狠!生怕错过这么难得的机会一样,连犹豫都沒有犹豫。
吃痛一声,出于本能,林倾尘一把推开了她。
眼见她一个不稳就要跌倒在地,他心下一紧,几乎不加思索,立即又将她抱稳住,望着怀里的佳人,既爱又恨,忍着肩上的疼,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目光狠厉的看着她,压低声音警告说道:“你不要命了吗?你信不信我会杀了你!”
嘴上虽是这么说,但他知道自己下不去手的,不过是因心里郁结,想要给她点恐吓罢了。
不得不承认,林倾尘是孤独且悲哀的,从小受尽别人眼色的他,使他不得不让自己变得冷血无情、心狠手辣,往日的经历他受够了,他再也不想过寄人篱下的日子,如今好不容易出人头地,岂能容忍别人再伤他一分一毫,可是,此时这般举动,又是什么悄无声息的改变着他呢?貌似自这个女人出现以后,他突然就变得心慈手软了,虽也已察觉,却又无能无力。
对他这种自相矛盾的做法,周乔并沒心生感激,刚要反唇相叽,这时,门外的丫鬟又敲门道:“小姐,你在里面吗?”
周乔心下一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决不能让人发现他!于是保持镇定的语气,提高声音开口道:“你先下去,一个时辰后再过來。”
“这……”
丫鬟显然有点不理解。
“听不懂我的话吗!”
“啊,喏,奴婢知道了。”慌不迭的回道,起身离去。
见人已离开,两人也很有默契的分了开來,彼此冷静下心,不再处于敌对状态。
耗了这么久,此时,林倾尘本就白净的秀脸更加变得苍白,一手护上簪子直直矗立的地方,疼痛袭來,甚至都能感受到鲜红的液体一点一点的浸湿里面小片衣襟。
见他面色不对,有些强力忍耐的表情,周乔像做了亏心事一般,面上有些不自在,将眼别开去,嘴里依然不留情的吐出两个字:“活该!”
他惨淡一笑,心里有些酸楚,但酸楚过后也已麻木,早就习惯了不是吗?从來就沒有一个人关心过他,他也不需要别人的虚情假意,任何人的怜悯与同情对他來说一文不值,任何时候都是!
林倾尘不再理会她,兀自在屋内找起了药箱。
找到药箱后,坐到了床榻上,抬手稳住肩上的簪子,一咬牙硬生生就拔了下來,一声不可抑制的痛呼过后,额上也冒出涔涔冷汗,看來很痛。
而从拔下來的簪子上血迹來看,扎进的不深不浅,目测上去,大概有三公分。
褪下红色的大氅,透出里面的中衣,雪白里衣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小片,看起來怵目惊心。
这是周乔第一次伤人,心里是带着不安的,看着他胳膊不方便的动作,心下蓦然生出一些不忍,最后想了想,若是能以此感化他,或许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有可能他会因此而心软,将來放过自己和孩子,于是觉得很划算,终于咽了一口唾液,压下恐惧走上前去帮他。
☆、第一百章.大婚之日
替他褪掉里衣,露出了一个清晰可见的伤口,血还在一点点的往外流出來,周乔用面巾帮他擦干净,简单的消过毒后,撒上药粉,用绷带替他一圈圈缠好,整个过程很细心,完全忘记了他是自己的仇人。
为他包好,周乔正要起身,却不料他反身突然顺势将她压在榻上。
周乔惊的不知该如何动作,连忙伸手推他,挣扎两下毫无作用,不由急道:“你?!”
这就是恩将仇报吗?农夫与蛇?早知道他是这种小人,她死也不会管他,可是,现在说什么也沒有用,自己已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动不能动,只能任人宰割。
两人四目相接,林倾尘呼吸紊乱的望着身下之人,目光里含满了复杂。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他好?他讨厌这种感觉,说不出來为什么,但总之他就是很讨厌!
心里乱成一糟时,猛然起身放开了她,不管她此时是何情绪,他已着手兀自套上衣服,待他穿好最后一件猩红大氅后,他回头望向她。
那美艳的面容丢给了她不屑的一眼后,继而运用轻功离去。
站在榻边的周乔,半天沒回过神來,就在方才两人上下对视的时候,她看到了这个男人从來沒有过的一面,似乎那双眼睛饱含了所有的情感,其中有深恶痛绝,有坚忍无奈,最主要的是,有些柔软在里面,而那点柔软轻飘飘的,像一只蝴蝶一样,只一瞬间,翩跹飞入了她的心……
回过神來,摇了摇头,暗骂自己都在胡想什么?
想到丫鬟们也快來了,于是赶紧将药箱收起來,却不想转身间看到了榻上静静躺着一枚上好的羊脂玉佩。
她拿起來,细细端摩了几眼,上面是喜鹊梅花图案,整块白玉配上金黄色的坠樱,十分精致抢眼,以她的家世背景來说,什么好东西沒有见过,可这次不得不说,她确实从來沒有见过这么漂亮、这么手工精细的佩饰。
看來是他刚刚落下的,想着这么贵重的东西一定对他很是重要,于是她暂时先收了起來。
而收起它,是有机会还他也好,还是以此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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