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少爷回来了吗?”知州府邸后花园的佛堂里,何夫人跪坐在佛龛前的蒲团上,手里的念珠停下了转动,睁开双眼问道。
“夫人,少爷还没有回来。这眼见着就天黑了,我爹也真是的。”侍立在何夫人身后一侧不远处的丫鬟杜鹃有些埋怨地说道。
“好了,老爷从府衙回来了吗?”
“没有,夫人,老爷也没有回来呢。”
“哦?杜鹃,让刘妈把做好的饭菜都给温着,我倒要看看他们爷儿俩什么时候才回来?”
“是,是,夫人。”杜鹃听出了何夫人言语里的浓浓不满和那一丝丝冷意,不由得低头转身,迅速地出了这佛堂门而去。
悠然摇晃的烛光里,一串念珠猛地砸在了供案的一只桌脚上,“啪”的一声,四散开来,紫檀木做成的念珠纷纷在地上欢快地蹦蹦跳跳、七零八落。
…………
“无名师兄,无名师兄,你在哪儿、在哪儿?我……咳咳咳咳,啊、啊。”当无花悠悠醒来,从地上缓缓爬起身来时,睁着朦胧的双眼,迷迷糊糊地四下打量,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一阵猛烈的咳嗽牵动了自己身上的伤,无花用双手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更加清醒了一些。
这里好像是一个人的卧室,而且看来已经不能是叫做卧室了,这么大的卧室是应该叫做、叫做寝宫的。而且这看起来肯定是一个女人的寝宫,而且还肯定是一个很富有的女人。
因为就在无花身前不远处,有一张巨大的、暂不知是用何种材质整体雕琢而成的石床。雕龙琢凤的床架上,围挂着的是一圈粉红色的、轻薄且隐隐透明的帐幔。而抬起头看那屋顶的中央,竟是镶嵌着好多硕大的夜明珠。一颗颗仿若那夜空中的点点繁星,正散发出清冷柔和的幽幽光华。至于那些夜明珠的具体分布形状,无花一时间也没能看出来。因为她已经被自己鼻间所闻到的一股异香所吸引,无花循香而去。
走到近前,原来在那张大床的另一侧,有一个无比奢华的梳妆台。
不知是何种玉石所雕琢的梳妆台上,安放着各种材质的盒子和瓶瓶罐罐,香味正是从它们中间缓缓散发出来。
看着眼前这个大约有三丈长、一丈宽的超大型梳妆台,无名一时间竟然呆住了。自己这是身在那传说中的大内皇宫之中吗?这是皇后娘娘或者是哪个贵妃娘娘的寝宫吗?可是自己原本明明是和无名师兄几个人在那花果山水帘洞之中的呀?
梳妆台上那巨大的镜子里的人就是自己吗?那、那是镜子吗?那镜子两侧的立柱上和那镜子的边框上镶嵌着的、有阵阵金色光华流转的那些大大小小的花鸟虫鱼都是些什么呢?自己只是看出来了,那镜子左侧边框立柱上面嵌着的是一条五爪金龙,而右侧边框立柱上面镶着的则是一只凤凰吧应该。自己可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这些,只不过是在一些道家典籍上曾经见到过一些与此类似的图案纹理。
这、这是镜子吗?怎么竟然会照得如此清晰、几乎是毫发毕现。这是铜镜吗?可是自己原来用的小铜镜照起人影来都是很模糊的啊?
自己那铜镜可还是用自己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一点月例钱,在三年前的三月三上巳节那天,在海州城的一处路边摊儿上买来的。记得当初自己还和那个卖家讨价还价了好一阵子呢,人家才最终好似吃了个大亏似地无可奈何的九钱银子卖给了自己,搞得自己后来想想,这心里都有点儿过意不去。当然了,买了个便宜的、又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小铜镜,自己当时可是高兴了好几天啊。
无花虽然从小被多雨道长当做童子养大,一直也是作的道童装扮,可实际上她毕竟还是个小女孩儿。
从她四五岁开始记事起,多雨道长在教会她如何自己穿衣、洗漱、洗浴等等事情之后,她就一直一个人、有着自己的小房间。当她十二岁那年,有一次深夜里醒来,发现自己的下身和床上到处都是猩红的血污之后,她惊骇欲绝,大晚上地胡乱地披了一件道袍,就一路狂奔,去找那正在静室里打坐修行的多雨道长。
当多雨道长从自己那哆哆嗦嗦的话语里,最终搞清楚了自己是出了个什么状况后,只是喃喃自语似的说了一句:孩子长大了。
记得那天夜里,多雨观主就像做贼似的,带着自己悄悄儿的下了山,找到了玉皇宫道观山下那寡居的冯婶儿。
自己那次可是一直在冯婶儿家呆了有七八天呢,也弄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流血。
原来自己和道观里的其他道童是不一样的,他们都是男孩儿、而我是个女孩儿。可是当时的多雨观主、后来自己的师父却是千叮咛万嘱咐地吩咐自己,千万千万不要对外说自己是女孩儿的事,还要我以后没事儿的时候,少和道观里其他的道童瞎胡闹、瞎玩儿。搞得和自己从小一起玩大的、一直很要好的玉尘师兄,这一年半以来都被自己有意无意的疏远了。每次玉尘师兄来找自己玩,自己总要想些委婉一些的理由来拒绝他,并且表示抱歉。还好玉尘师兄很是大度,也不生自己的气。每次休沐下山,都会给自己带一串冰糖葫芦,自己最喜欢吃那山楂做的冰糖葫芦了。每次想想都好像要直流口水、满口生津啊,看来自己真是个好吃鬼,呵呵。
自己也是从那一次之后,就一直很是馋着冯婶儿熬煮而水。也不知道冯婶儿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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