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乞丐瞪着沈俊脸色猛的一沉,只见沈俊一脸淡定又道:“据我所知,沈家小姐嫁进了城东孙员外家,就算沈家真已绝了户,这座宅子也理应归属孙家才是,又怎会是座无主空宅?”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少年乞丐寒声道,“孙员外家财万贯,城东孙府更是占地数十亩,如何还会在意这座荒废多年的凶宅?你又当自己是哪根葱哪头蒜,竟替那孙家老爷操起这份闲心来!”
沈俊连忙回头看向小元子,“怎么回事,这沈园是座凶宅?”
小元子也是一惊,拧着眉道:“小的以前没听说有这么个传闻,怕是这乞丐乱掰的吧……”
沈俊皱了皱眉,心道:凶宅?就算这沈园真是座凶宅也要比那孙府小破院强的多!
回过头来重新看着那位少年乞丐,沈俊缓了缓脸色,“不瞒这位小哥,本人就是孙家长子孙默,从沈家嫁入孙家的那位沈家小姐便是家母。”
少年乞丐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一脸不屑道,“你说你是孙家大少爷,我还说我是孙家大老爷!搬口弄舌,无凭无据,谁信?再者说,你若真是孙家大少爷又怎会穿的这么寒碜?还不如昌阳城内的普通农户!你若真是孙家大少爷又怎会拿不出正门钥匙来,竟还偷偷摸摸走沈园后门!你这分明就是在胡说八道!”
沈俊张了张嘴,一时之间却是被瘸脚少年反驳的哑口无言。
少年乞丐猛的将木头棍子拎举起来,前端指朝沈俊三人方向恶,狠狠道:“老子懒得再跟你们多废话!若还不快些给我滚出去,你们就休想再活着离开这沈家大宅!”
少年乞丐态度恶劣且气焰嚣张,不管沈俊说什么都不顶用。沈俊心里头也窝着把火,恨不得当场就撸起袖管跟对方大干一架。要知道,沈俊这边有人数上的优势,而且少年乞丐左腿行动还有些不方便,若是双方真要动起手来最终谁赢谁输还不一定。
但是,因为忌惮这院子里面可能还藏着别的乞丐同伙,最后,沈俊犹豫再三终究还是选择了隐忍退让。朝小元子使了个眼色后,主仆二人立刻架起小安子灰溜溜逃出了沈园。
离开沈园,沈俊走着走着忽然就开口问道,“沈家的事你都听说过些什么?”
小元子迟疑了几秒,低头答道:“小的知道的肯定也不比大少爷您多多少,而且还净是些传言,也不知道可信不可信……”
“只管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便是,是真是假我自有判断。”沈俊架着小安子一路往前走,边说道,“常年蜗居在咱们那小院子里头,消息闭塞,肯定有不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你也不用有什么顾虑,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便是假的我也不会怪罪你。”
小元子抬头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小的七岁那年被爹娘狠心卖进孙府,当时沈园就已经是座荒废宅院,沈家老爷、夫人也都早已离开人世,但昌阳城百姓仍还念念不忘沈家二老的好。”顿了顿,小元子又道,“当年沈家是咱们昌阳城里的首善人家,经营着一间布庄、一座酒楼,外加一间粮米铺子,虽说是无奸不商,但沈家二老却不一样,每年沈家都会拿出三家铺子赚到银两的十之七八用来接济城内穷苦百姓,像是夏季施粥施米施面,冬天就送棉衣送被褥送木炭,时不时还派送不少现银,沈家二老可以称的上是咱们昌阳城里的两尊活菩萨。”
沈俊对前人旧事一无所知,当下也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不过,沈俊心里头觉得有些困惑。按理来说沈家家产不薄,既然府内唯有一位独生女,那必定是视作当掌上明珠般捧着宠着,但是为什么孙家二老最终会舍得把独女给嫁了出去,而不是招来一位上门女婿留在身边?这似乎也不太合乎常情。
转念一想,沈俊又觉得事有蹊跷,如果事情只是这么简单,小元子先前就完全没必要表现的那么犹豫不决。
沈俊表面不动神色,假装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口气道:“行了行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我都知道,还是给我讲讲那些坊间流传的闲言碎语,你听到什么就说什么,一言半句的也行。”
“这……”小元子满脸纠结,眉毛鼻子都快拧到一块儿去了。
沈俊越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皱了皱眉头,“你也不用讲别的,就专给我说说坊间关于沈家二老的去世都有哪些传言。”
闻言,小元子脸色‘刷’的一下立马就变了,就见那张瘦瘦窄窄的巴掌小脸突然之间化作一片惨白色,没过多久,连鼻尖都都开始迅速沁出汗珠来。
小元子是这么个反应,沈俊当场眼底目光也跟着猛的一沉。
紧接着就见小元子满脸惊惶无措道:“小的只知道沈老太爷是害了场急病没能挺过去,沈老夫人经受不住这么突如其来的打击,伤心过度也跟着走了,至于其他的、其他的坊间传言小的也不敢胡乱转述,大少爷!您就饶了小的吧!别再追问了……”
眼看着小元子都快哭出声来,沈俊便没再继续逼问,但沈俊心里明白,孙家那潭水只怕是比他当初预想的还要深!还要浑!
县太爷府邸,后院书房。
县令老爷一身居家常服,提笔着墨在洁白的宣纸间游龙走凤。不消多时,一枚苍劲有力的‘富’字便已跃然纸上。小杰公子侧站一旁,左手提袖右手研墨,当场不由得轻呼一声‘好字’。
县令老爷淡淡一笑似也颇为满意,提笔再起,道:“下月初三为父将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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