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
小元子当场就变了脸色,赶紧疾声打断。后知后觉的小安子也猛然反应过来,两人同时一脸忐忑的扭头看着沈俊,屋内的气氛瞬间好似凝固了一般。
沈俊心头暗道了句‘原来如此’,笑了笑,并未露出如何恼怒神情。提筷扒饭,话题一转又问道,“若是二夫人那边没什么其它新鲜事,你们便给我再说说三夫人那边的境况。”
两位小厮明显是松了口气,小安子这回才终于是变的老实,站在桌边安安静静吃饭。一旁的小元子则回说道:“南苑还是老样子,自打五少爷夭折后三夫人便整日整夜把自己关在南苑诵佛念经,难得出来一回,昨夜我想请三夫人救命也未能得见,还好三夫人身边的晴丽姐救济了三两碎银,这才请的来林郎中救命。”
通过这么一番细细碎碎的问答,沈俊总算大致摸清孙府家庭成员状况:四姨太颇为得宠,膝下有个傻儿子。三姨太丧子,如今一心向佛似也不得孙老头宠爱,也算是个苦命人。自己这副身躯的原主是孙老头正房所生,但因算命先生断命克父克母,而被孙老头所不待见。至于孙府二姨太则该算是四位夫人里面命最好的——深得孙老头宠爱不说,膝下两个儿子也都有出息,且按四位孙家少爷排行来算,孙府应该还有两位小姐,想必也是二姨太所生。
把这所有一切都归纳在一起,就不难看出他这位孙家大少爷为何会沦落到这般地步,而更为棘手的是这‘克父克母’一说实在是太过凶狠了些。
沈俊自然是不信算命先生这一套说辞,但事实是孙家正房确已离世多年,且那孙老头必定也对孙家大少爷‘克父克母’这一判说深信不疑,这对沈俊试图改变自己在孙府的处境而言简直就是一道当头棒喝——沈俊坚信为了讨的孙老爷欢喜,自己什么都能改,但唯独这出身自带的命格属性他无法更改,尤其是在这迷信思想盛行的封建年代,‘克父克母’的命格就好似一道死刑宣判书,不偏不倚狠狠压在他身上,根本就容不得丝毫翻身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本书了,入v什么的没敢想,只愿能签约成功。写书不易,有看书的麻烦收藏一下、评论半句,感激不尽
☆、县老爷家四公子
意识到已然是翻身无望,沈俊着实是郁闷了一把,心想既然是现成有钱的亲爹老子无法指望的上,那他今后也就只能是靠着自己的本事努力活下来。
寒冬冷月愈晚愈寒,正是一年之中最冷时令,数日后,昌阳城百姓又迎来入冬以来的第二场纷扬大雪。
初雪未化而新雪再添,整座昌阳城犹若裹起层厚厚的雪棉被般,臃肿不堪。而就在这纷纷扬扬的雪幕之下,旧的一年悄然消逝,新的一年亦接踵而来。又是一年新伊始,欢喜哀愁千家人。
这年除夕大概会将是沈俊这辈子度过最为难忘的一次。守着座破庭院,身边跟着俩小厮,买来半斤切好的酱猪头肉,八个巴掌大小的炊饼,再买来些果脯以及一小包胶牙饧,虽仍是简单了些,但主仆三人却也欢欢喜喜过了个好年。
年后,沈俊身子骨也差不厘该将好利索起来,便总寻思着也该是时候他走出这破院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个如何景象,至少,得先设法弄清楚现在究竟是哪朝哪代,也好为以后作些打算。
这天傍晚,主仆三人翻箱倒柜找出三件尚算齐整的衣裳换上,锁好院门后便兴冲冲着结伴出府去。
先且别说这府里府外是何等的两样世界,单只比较小院内外就已是有那云泥天壤之别。不过仅是一墙之隔,破院内是满院萧瑟,一片荒凉冷清景象;小院外则是处处张灯结彩,年味浓郁。
但见红底的正丹纸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喜庆的春联贺词对儿,也有门前挂着绘有那‘神荼’、‘郁垒’两位天神威武画像的桃符板以及寓意新年百事吉的柏柿橘斛儿,又或是门额悬着那金彩绚丽的缕花幡胜和散着药味被用来驱邪避凶的屠苏袋儿,还有那张贴各处的一幅幅年画,什么怒目圆睁手持桃木剑钟馗、威武霸气头顶‘王’字老虎头、又或浑身被烟雾缠绕的神兽狻猊等等等等。
满眼新鲜简直使得沈俊是目不暇接,就像那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得,只恨不得能当场生出六只眼睛来才能把这偌大的孙府看个周全,其间,沈俊自然也就懒得费神劳心去多理会那沿途众婢女、小厮们投来的异样眼光与窃窃私语,只是背负着双手悠哉乐哉领着小元子、小安子二人有说有笑的直奔府外去。
约莫该有一炷香的工夫,主仆三人这才终于走到孙府大门前。抬脚踏出孙府大门的那一刻,沈俊心头不由得一阵感叹:这孙府真特么的大!孙家也真特么的有钱!但偏就跟老子半毛钱关系也没有,真是特么的要郁闷死个人呐……
回头又看了富贵喜气的孙府一眼,沈俊摇了摇头,苦笑着招呼两位小跟班,“你们俩倒是给本少爷说说看,这年后昌阳城里可都有些什么热闹好玩的去处?”
“那可真多了去呢!”小安子立刻扳着手指头一脸兴奋着数道,“像是郊外的打马场有蹴鞠比赛,城内靠近城隍庙附近晚些时候还有烟火表演啦,还有宁观街的夜游对舞啦,小的还听说南府街戏开三班有好几家戏班子比艺斗艳,今晚可是热闹着咧!”
沈俊笑了笑,“这么多好玩去处,咱们今晚到底去哪玩呢?”
旁边的小元子立刻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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