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年级主任颤了颤,一副怒不可遏又无处可宣泄的模样,“这是几个意思!拿自己与先辈相比?”
颜徐狡黠一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相当敬佩水盏之先生,熟读过他的生平传记《盏之与陋室》。我辈是绝对比不上盏之先生,从各个角度,方面。只是今天听了主任的训话,有所感悟,想让主任听我讲一个故事罢了。”
年级主任的手抬起来又放下去,抬起来又放下去,重复了这样的动作好几次才满脸通红地走开了。
颜徐冲着他离去的背影调皮地挥了挥手,才回到了教室。
而目睹整一个过程的付堪挑眉,同桌并不是白孟口中容易受欺负的小白,明明内心住着一只胆大包天的小恶魔。毕竟年级主任那不是人人都敢去惹的。还用了一个虽不怎么准确但是足够气人的故事将主任套了进去,洗涮了一顿,吃瘪吃得怒气都发不出。
《盏之与陋室》那本书,编辑上可是有主任的名字。
被自己编辑的书籍里的故事洗刷了,这种滋味。
衡晶晶用自己看了半天都没有看进去的书遮挡住自己的脸,小声地问刚回到教室的颜徐:“没事吧?主任没有为难你吧?”
颜徐摇摇头:“没事,他没有为难我的。”
衡晶晶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本以为已经成功度过今天的劫难,然而,颜徐今天的霉运远远没有散完。
一班的数学老师什么都好,教学质量高,对学生认真负责等等等等优点在他身上闪耀着光芒,但是,好死不死,他偏偏,恰巧是个脸盲。
脸盲!
可怕的是他还固执得不得了!
市一中用的资料与青山的完全不一样,很多都是市一中老师自己的心血,只在内部传阅使用,而颜徐转学刚来,那些资料都还没有给配备完全,便借了衡晶晶的资料去复印了一部分,先将就着用。但是这也就造成了颜徐现在的窘境。
“复印的?”数学老师皱着眉看他。
颜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站起身答道:“是的,老师。”
只看到数学老师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你自己的那份呢?没做吗?我不是上周就布置下来了?没做就算了,复印算是什么态度?敷衍我吗?”
衡晶晶也站起来:“老师,颜徐同学才刚刚转学过来,他的资料还没有配备好,我就借了我的给他复印,免得上课时不知道您讲的内容,问遍全班也没有没有做的同学了。”
“转学的?”数学来时相当狐疑,凑近观察一下,“骗谁呢?你们当我不认识你们班的学生?”
全班学生只有一个想法:您这个脸盲,您还真不认识!
“您自己数一数数,这不是多了一个吗?”
“我数了!与之前一模一样!”
衡晶晶一拍脑袋才想起来,今天有个同学请病假了!
这下要糟!
颜徐很无力:“我真的是刚转学的。”
意外的是,付堪说话了:“闵老师,您知道,我之前没有同桌。”
付堪是数学老师在班上最喜欢的学生,居然能稍稍记住那么一点点他的长相,衡晶晶心想,付堪做保证至少该信了吧。
但要不是说人生多忐忑吗?
可是数学老师固执的就像一头牛,拉都拉不回来,一脸的“我不相信你们的鬼把戏,居然连付堪都收买了”。还不屑地哼哼,小娃娃家的把戏!
于是无辜的颜徐只能了可怜地拎着书和资料无奈地走到教室外面,罚站。
好宝宝好学生好娃娃颜徐这么多年都没有经历过的事情,终于在十七岁之前经历了,值得纪念?
今天怎么这么倒霉!什么事情都遇上了。
颜徐望着天空想。
这几年气温升高,蚊虫出现得早,加之市一中绿化多,哪怕现在才四月份,已经开始有那种一小点的黑色的虫子出来骚扰人了。和蚊子一样会吸血,但是因为只有不起眼的一小点,更难引人注意到,甚至咬了之后比蚊子还要难受。颜徐才站出来不到十分钟,胳膊上就已经被叮了,比蚊子叮了还痒!
颜徐挠了挠,但短暂爽快之后便是更加明显的痒意,脑心挠肺的。
怎么办?
颜徐这下是真委屈了。
突然两瓶花露水出现在颜徐靠着的窗台上。
一瓶驱蚊的,一瓶还是止痒的。
咦!
颜徐往教室里看了看,发现好几个同学正对着他笑。
送~给~你~
颜徐晃了晃手中的花露水,做了一个口型:谢谢。
不~用~谢~
颜徐心中的委屈散了一大半。
这时,一样东西趁着数学老师背着写板书时从教室那边划过一道弧线飞了过来,正好落到颜徐的手心里。
付堪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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