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想了想,转身拨动了身旁的电话。
电话一被接通,对方马上拿起来,显然是在座机边等候久矣。
陆冬青握着话筒,听着电话那头的焦虑,不动声色地看着窗外一树大花剪秋萝,手伸出窗外,隔着牛毛雨抚摸那花瓣伞状开裂的花朵,眼里落下一抹红艳花色。
“我知道了,这边的事情一结束,我就回去。不会太久。”他最后沉着脸安抚了对方的担心,然后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
放下话筒的时候,他的视线还落在电话上,然而白皙修长的手指倏忽弓起,抓成了个鹰爪的形状,拽住花瓣用力一拧,生生扯下满手鲜红的汁液。
他把手指伸到嘴边尝了尝,没有在意花汁的苦涩,因为眼神依然陆离斑驳,是心思落在了空处。
··············靳青河的一天假期宣告结束,···············
翌日。
丁太子凑足一群太子党很是胡闹了一天,无非就是吃喝嫖赌,图个乐子罢了,却感觉没以前那么得劲了,抱着个香喷喷的小旦也没了兴趣,于是果断把靳秘书长召唤过来。
丁太子要玩桌球,下午三点的乐源门。是家洋人开的馆子,上层提供用餐,下层则开辟了个私人台球厅室。
连日阴霾的天空恰好放晴。靳青河看脸颊边的血痕已经凝固成细细的纹路,也便不再在意,把自己打理了一下后便出门了。
大约辛未时段,乐源门正是冷冷清清。靳青河一进门就瞧见了斜对角窗边的丁太子。
丁太子一个人坐在咖啡桌前,把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里面穿了白衬衫和黑马甲,白衬衫袖子直挽到了手肘,一双长腿交叠着闲晃,把咖啡桌上铺展的碎花边桌布带得一晃一翻的。
丁太子正百无聊赖地捧着一张薄薄的菜单研究,桌上只搁了杯白酒。靳青河朝他走去,他似有所觉,抬起头来。
然后他眼睛紧盯了靳青河,抓起面前的白酒一口饮尽。
“你可总算来了。”丁太子“嘣”的一下把空酒杯按在桌上,笑呵呵的大跨步上前搂了靳青河的肩膀。
“走,到下面玩去。”然后他近距离地瞧清楚了靳青河脸上的血痂,视线顺藤摸瓜一路向下,是几条隐入立领衬衣里面的血痕。
丁太子立即脸色一变,手指捏住靳青河的下巴愤怒地责问:“他奶奶的,谁弄的?!”
靳青河无言以对。虽然现在餐馆清冷,但也要注意一下影响好吗!两个大男人勾肩搭背就算了,还要用手指勾下巴,眼神咄咄逼人,没看见掌柜的在一旁震惊吗!
靳青河把脸扭开:“没事,被草割到而已。”
丁太子眼睛倒竖,对对方如此不爱惜自己发肤而感到痛心疾首。他不由分说的一把拽住靳青河的手:“还有哪个地方也受伤了?到厕所里面去我检查检查!”
虽然靳青河不愿意,但是他现在这个身体是个草包,于是只能被丁太子拉了走。
丁太子把他扒拉进洗手间,门一关就要去解他的西装扣子。
“等一等!大白天的——”靳青河眉头大皱,按住他的手,“里面没有了!”
“老子自己看!”
“不要这样!”
“别乱动,给我老实点!”
丁太子是个力大如牛的,现在正是心急,完全不把靳青河这微弱的挣扎放在眼里。他毫不费劲地开了靳青河的前襟,双手揪住里面的衬衫往上一扯,就将靳青河的衬衫从裤子皮带里抽了出来,露出一片光滑结实,肌肉紧绷的小腹。如此还不知足,他手一伸,就要从下往上滑进靳青河衬衫里面去探个究竟。
“我说不要了!”
靳青河终于恼羞成怒,涵养也不要了,力气大爆发,手一推就把丁太子推坐到马桶盖上。
他拉了拉大开的衣襟,面红耳赤地盯住丁太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重申道:“我说不要了!”
丁太子一噎。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靳青河要这么生气。他们之间不都已经是那种关系了吗?现在他的阿青是他的了啊,他检查自己的人是否完好,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是——
丁太子怔愣愣地坐在马桶盖上看着心上人:“你是害羞吗?”然后不等靳青河回应,他马上得意地笑着接口道:“好吧,好吧,回家再看好了。”
靳青河看他那小人得志的嘴脸,真想给他一兜冷水清醒清醒。
靳青河深深地吸了口气,默默地整理好衣服,懒得多说,推开隔间木门提腿就走。
不能再跟这个兵痞子待一块了,他想揍人!
“阿青,你怎么就走了,等等我嘛!”丁太子在后面舔着脸跟上来。他见自己心上人果真纯情,心里就觉得特别高兴。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隔间。
靳青河刚走出来,眼角余光便瞥见洗手间的大面玻璃上映着一个黑色身影。他脚下一顿,侧过头去,便看到了独自靠在镜子边抽烟的男人。
19、厅室挑衅
靳青河刚走出来,眼角余光便瞥见洗手间的大面玻璃上映着一个黑色身影。他脚下一顿,侧过头去,便看到了独自靠在镜子边抽烟的男人。
男子生得威严俊美,身材高大端正,轮廓刀削玉刻的深邃,两道浓浓的剑眉天然地皱紧了,在眉心挤出一道忧郁的刻痕,眼神冷峻,是个时刻深思熟虑中的模样。大概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披着黑色大氅,下边是黄呢布料的军裤和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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