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过后,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的李昂穿戴整齐的出现在会议室。
比尔就坐在那把审讯过李昂的椅子上,身体靠在一侧,右手托着下巴拄在扶手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李昂已经在他面前站定足足有十分钟了,然而比尔依然没有理会,李昂也就只得继续站着。乔也有类似的习惯,所以李昂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反而抓紧时间修复着自己的身体。之前被暴力踢过的胸口还隐隐作痛,李昂轻轻咳嗽了一下,却不想打断了比尔的思路。
“像你当初说的那样。”比尔开口直接了当:“组织的内部确实人手不够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你有足够的资历成为核心成员。”他看着李昂,眼神虚无又冰冷,仿佛不是人类一般:“李昂,你让我怎么信任你呢?不要说忠诚度测验,我如何去相信一个连誓言都没有立下过的十几岁的孩子呢?”
“我无法证明。”李昂坦白:“就像嫌疑人无法自证清白一样,我没有办法证明我是否忠于组织,忠于您。”李昂真诚的看着比尔,认真的回答道:“但我可以起誓,以我的真名起誓。”
“不用这么兴师动众,”比尔居然别扭的笑了笑。他坐了起来,双手交叉道:“你直接向我起誓就可以了。”
李昂心中有些疑惑。之前李昂故意说要向真名起誓,是由于他原本将真名献祭了,之后发下的誓言根本不作数。而比尔口中谈到的“向他起誓”其实是一种半契约魔法,这种魔法起源于中世纪,是中世纪骑士们向其主宣誓效忠的一种手段。然而这种魔法的形式感,仪式感远远大于其本身的魔法效力,就李昂知道的破解方式就有不下五种。所以李昂有些疑惑,难道比尔是那种缅怀于魔法中世纪时期的老古董?
使出反常必有鬼,然而比尔的话已至此,却是不好拒绝。李昂只能硬着头皮,但表面却是一副肝脑涂地的样子。他握拳扣在胸口,另一只手背在身后,单膝跪地,像极了急于表忠心的落魄骑士一般。
“斯芬克斯?李昂在此宣誓——吾将追随您的脚步,奉您为主,为您的前路披荆斩棘,为您排解后顾之忧。吾将献上全部青春与鲜血,以赢得骑士之名之荣誉。利剑不折,意志不消,忠心不改!”
说罢,李昂抽出一把普通的匕首划开手心,将鲜血抹在地上。地上的那道胡乱涂抹的鲜血渐渐形成一道墨黑色的印记。李昂将手心重新贴上,印记便牢牢的纹在了手心上。
“《第十三匹战马》,你还看过这种生僻的书。很好。”比尔靠回座椅,一只手抚摸着扶手。随着他渐渐的摩擦着扶手,华丽的王座绽放出一道炫目的绿光。李昂心下一沉,耳边只听得比尔一句话。
“你是不是还在奇怪,我为何要让你起这种誓言?”李昂打开手心,惊恐的发现那道骑士印记正在扭曲。李昂的手颤抖着,而图像也渐渐模糊和变形。李昂猛地用一只手抓住自己那只颤抖的手,只见印记已经逐渐成型。在李昂的手心里一个诡异的人偶,寥寥几道线条描绘出它的诡异笑容。他的四肢以及头颅上扯着五根细线,伸向头顶。
“提线木偶”。在此之前,李昂只是道听途说历史上曾出现过这类魔法。等他再次抬起头来看向比尔,只觉得一种莫须有的臣服的感觉占据了他的全部情绪。
这种感觉很奇怪。一方面,他过去的经历,以及理智拼命的在告诉他这个人有多危险。另一方面,一种令人心悦诚服,发自内心的臣服,一种强烈的忠诚的烈火几乎要将他的整个人都吞噬了。李昂的表情开始挣扎起来,只是没过多久,李昂重新跪下。这次他双膝跪地,几乎是匍匐在了比尔面前。
“你不会以为,泰利斯之椅只能拷问人的灵魂吧?”比尔端坐在王座上道:“你将无条件的效忠于我,就像你的誓言里说的那般。‘利剑不折,意志不消,忠心不改’,这是《第十三匹战马》中‘提里斯’的誓言。既然你这么想做‘提里斯’,”比尔低下头看了看李昂:“我就如你所愿。”
“从此以后,你将成为我的第五名骑士,名为灰烬。在组织内部,没有等级,作为特级直接向我负责。具体的权限以及你需要做的事,等下会有人告诉你。”比尔自信,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挡得了泰利斯的控制魔法。所以直到此时此刻,比尔才算是真正的信任了李昂。然而对于人的控制不能完全的依赖于魔法,他深知胡萝卜加大棒的道理,临了问了一句:“你还有什么要求?”
只见李昂抬起头,眼神再无挣扎,只有如火的忠诚。他看着比尔,如同看着自己信奉的神明,如同看着自己的信仰一般,只是眼神深处的那一丝不为人察觉的阴冷一闪即逝。这一次李昂再无口头上的“忠心”。他邪笑着开门见山道:“我进入时的那个高个子。”
李昂没再说下去,他的要求已经很明显了。比尔挥一挥手,看着李昂临走时候的满意笑容,比尔心中叹道,果然小孩子心性啊。
……
“珍妮姨妈!珍妮姨妈!”一身皮衣皮裤夹克衫的莉莉丝踮起一对小高跟猛敲着一个大篷车的车门。这是一队大篷车中的一辆,也是颇为豪华的一辆。车前的几匹马还在睡觉,被这突入起来的敲门声惊醒,呲了几声马鼻儿,有些不高兴。此时已是凌晨五点钟,天空的夜色虽说没有完全褪去,也是蒙蒙亮了。可守夜的护卫在此之前却根本没有发现莉莉丝。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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