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一点都不关心厉俊友的死活,倒是抓着路语茗不放:“小路啊,你还好吧?”
“嗯?”路语茗看着徐清的手,已经皱成树皮一样,一道道纹路蟠曲纠结。
“你出戏了么?”
路语茗有些抗拒徐清的询问,低头不耐烦地说:“出了,我觉得现在挺好的。”
“那就好。”徐清犹疑不定,但还是放开路语茗,转头就去找祁燃,又被祁燃一副要死不死的模样吓一跳。
走近了,就听见祁燃在对楚修宁说:“看,他又跟咱一开始见面时候差不多了,唔,我觉得负面能量更大呢,你满意了吧?”
“他不太对劲。”楚修宁抱着肩,眼神一直跟着路语茗,神色惊疑不定。
“哈,还不都是你搞得!”
说完,祁燃拔腿就走。
徐清止住脚步,环顾全场,觉得这场面太不对,哪里有杀青的欢快气氛?顺手抓住平顶头场务,吩咐:“你给我把厉俊友带出去,好好冷静。”
吩咐完,抓起导演用的大喇叭:“喂喂,各部门注意,都给老子精神点,收拾收拾,等会儿晚上吃大排档去。”
徐清发话,众人立刻执行。只不过,大排档是怎么回事?不是指的杀青酒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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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青酒会吃大排档,当然只是句玩笑话。只是具体盛况如何,路语茗无从知晓,他没有参加。
拍摄基地其实离s市也不远,路语茗打的一个小时就到了楚修宁家。他下车,发了条短信给祁燃,告诉他自己打算搬回从前的住处。这样见面机会会更少一点,路语茗也觉得心安。
估计祁燃正在h,没有回复。这样也好,路语茗收起手机,上楼开始收拾。
来的时候是初夏,现在已经是秋天,路语茗路过庭院,忍不住在走廊上停了下来。中秋已过,天气开始真正转凉,庭院里的夏花早已经谢了,几株菊也长得不是很好,石榴倒是结果了,红扑扑的喜人,只是没人采摘。
今天月色不错,清辉落满池塘,有鱼在浅水游,鳞片上泛光。惊鹿依旧,水溢满,“嘭”一声响。
走廊上摆着石桌和藤椅。路语茗看了一眼,转身上楼。
《倾覆鹰巢》拍了三个月,其实自己真正在这里住的日子很少。但屋子里莫名其妙多了很多东西,稀奇古怪,最要命的还有祁燃做的一只飞机模型,波音777,半人高。
路语茗只是把最初带来的东西装了起来,看了那个飞机模型,摸了摸,没再动。又拿出钱包,扯出两张卡。华睿娱乐训期间其实没有收入,拍戏的片酬也不是那么快到,祁燃不管这些,倒是楚修宁,开始给了张信用卡副卡,后来又用路语茗的名字办储蓄卡,用得都是华睿娱乐的旗号。
论贴心细致,楚修宁不遑多让。楚修宁一身都是好,可是他的好都不是自己的。
路语茗冷笑,猛地扔了卡,拖起行李箱下楼。日后对面不相识。
路语茗开门。现实打脸,人生何处不相逢。
“嗨!小路。”倒霉的、无处不在的永远被牵连的平顶头场记,“祁少让我给你送搬家礼物。”
说完,平顶头场记蹲下:“楚少,楚少你到家了!”
“哦。”楚修宁抬头笑了笑,“谢谢。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路语茗拖着箱子,跟着场记走。
平顶头场记惊诧:“你干嘛跟着我?”
“你开车来的吧,天晚郊区没有车,你带我一程。”路语茗平静地阐述。
“那楚少怎么办?”
“关我什么事?”
“他喝多了啊。”场记提醒,“所有人都敬他酒,祁少和徐导简直跟泄愤似的找他喝。”
“你觉得我信吗?”路语茗又不傻,楚修宁还能给人道谢呢。为了证明楚修宁没喝多,路语茗踹了他一脚:“喂,起来回去睡觉。”
“嗯!”楚修宁站起来,非常镇定地看着路语茗,眨了眨眼睛,“哎呀。”
猛地扑上来,抱住。路语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挣脱不开:“你他妈的放手!”
“嘿嘿,路语茗!”
“嗯?”路语茗转头找平顶头场记,“他刚才叫了谁?”
平顶头场记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路语茗深吸一口气:“楚修宁,你放开我,你刚才叫我什么?”
楚修宁特别乖,放开手,站得也直,温暖地笑,伸手捏了捏路语茗的脸:“路语茗!”
路语茗只觉得全身僵硬,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脚下的系统,没有任何异样,马赛克跟冬眠似的安静。
路语茗心跳如鼓,勉强镇定,又问:“我是谁?”
楚修宁皱眉,接着气冲冲地抬头,大叫:“你是路语茗!你混蛋!”
路语茗扬手给了楚修宁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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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宁是真的喝多了,但他喝多了还能很自制,如果不是乱叫名字认错皮囊,路语茗根本看不出这是个醉鬼。
路语茗被叫了前世的名字,惊疑和焦虑无以复加,领着楚修宁进门,开了冰箱抓了冰袋就冲出来,要让楚修宁清醒把话说明白。
结果楚少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这个时候怎么可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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