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清汤挂面,没肉腥,金酒十特意开小灶弄了一盘红烧鸡块,同监仓的几个吃得狼吞虎咽,生怕手慢了抢不到。金酒十先给余找找挑了几块肉多骨头少的,人家还不领情,又把鸡块给他夹回来了。
“塞牙,面条挺好吃的。”
金酒十顿时把筷子往桌上一摔,“爱吃不吃。”
余找找不明白他怎么就生气了,讷讷瞧了他几眼,一脸委屈地又把他碗里的几块肉再夹回来。那忍辱负重的小表情看得金酒十笑也不是气也不是。
一桌子犯人们贼眉鼠眼的互相使眼色,昨天绊余找找的那个,露出胳膊上的大青龙,凑到余找找跟前说:
“小弟弟,小金哥这是为你好,你得多吃肉,你现在这样太瘦了,手感不好,抱着硌骨头。”
这话余找找又听不懂了,抱着?男神哥抱他?他瞄了眼金酒十,见他似笑非笑也不说话,脸噌地红到耳朵根。其他人见状更是满脸奸笑。
午休有四十分钟,犯人们都在操场上,放风聊天打打篮球晒晒太阳。金酒十这个监仓的窝在树荫下轮换着抽烟。所以说一个牢头,除了身手过硬能服人,最主要还是得有钱。即使这个仓里有看他不顺眼的,也得憋在心里,面上必须恭敬服帖。
抽完烟,以大青龙为首的三个犯人跟他打了声招呼,奔着篮球架下面的一个小个子去了。
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去干嘛的,但爆菊这回事儿在监狱里怎么说呢,一部分人特别不齿,认为男人跟男人没什么好搞的,恶心这回事儿,压根儿不去想。
也有一部分人,像大青龙和改判成死缓的老五他们,一关就是二三十年,不搞,只靠左右手哼哈二将,那是肯定要憋成性|欲|狂的。所以即使有些人鄙视这种做派,也都理解了。
大青龙仨人把那小个子推推搡搡弄进了监舍楼,余找找蹲在金酒十身边小声说:“那人是小偷,刚入行的。”
金酒十扭过脸,“怎么看出来的?”
余找找盯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看眼神,看动作。”
“那你知道他们找他是干嘛的么?”
余找找下巴枕着膝盖,“打|炮呗!”
金酒十差点儿让口水呛到,余找找刚好用那完好无缺的半边脸对着他,树荫下看着就是一眉清目秀特纯洁的小孩儿,这特纯洁的小孩儿用过来人的口气无所谓地说了句荤词儿,模样还挺无辜,一派理所当然。
“你……”金酒十无语凝噎,“咳,你……是怎么知道的?”
余找找偏过脸,眼睛瞪得滴溜圆,像玻璃弹珠,“我见过啊!”
“你……”金酒十又艰涩了,“你……你见过?”
余找找:“是啊!”
金酒十不信,“你亲眼见过?真人真事儿,不是电视里的。”
“对啊,”余找找再次想当然的点点头,“以前在徐老扒那儿,他弟弟徐二,总在我们之间选漂亮小孩儿,然后在仓库里挑个地方,就打|炮。”
他一说打|炮,金酒十就像便秘似的纠结,“你……你别说这个词儿,你换个词儿……嗨,就不该跟你说这些,咱换个话题。”
说是要换话题,但他思绪还是往那个狗屁徐二选漂亮小孩儿的那方面想,他看了眼余找找这一派天真的模样,
“你……跟徐二……徐二跟你……有没有……那个?”金酒十心情复杂,结结巴巴的想问又不敢问,怕刺激他。
余找找转了转眼珠,“徐二跟我?那个?你是说打|炮吗?”
金酒十当即站起身,没刺激到小崽子,倒是被小崽子一口一个打|炮给刺激到了。
“得,”他自暴自弃的一摆手,“我就是嘴欠,问你这个不是有病嘛!”
余找找是心大智障不懂男神哥的纠结,还站起身,眼巴巴的凑到男神哥眼皮子底下,问:
“哥,你也想打|炮吗?”
金酒十就差没被他刺激得口吐白沫了,他翻了个白眼,嘴一歪,恶声恶气的教训他:“干嘛?你想跟我试试?”
“也不是不可以。”余找找小声嘟囔了句。
金酒十拧眉,“你说什么?”
余找找:“我说我支持你。”
金酒十:“……”个倒霉崽子,支持你个脑袋,老子用你支持!他凶狠地在余找找脑门儿上弹了下,“你把你那一嘴的打|炮给我戒掉,再说一次我大耳刮子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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