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年的恨意,终于解脱了。。。
韩臻瞪大眼睛,亲眼看着他捧起毒酒仰头喝下,竟毫无怨言。真的可以摆脱这个人了?!
他跪倒在地,笑了起来,却泪流满面。他道,糊涂了二十年,终于清醒了。
韩臻继续看着,莫名的也笑了起来,莫名的也泣不成声。好痛啊,好痛啊!太傅!为什么,为什么心这么痛。。。为什么好像大仇得报,心却死了呢?
太傅,你告诉我为什么呀?
太傅?
太傅被我害死了。韩臻浑身一颤,竟陷入深深的恐惧中。太傅会死?
不要。。。韩臻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口的呼吸起来,窒息般的酸痛像是要将他凌迟一般。他不由自主的冲了过去推开大太监,不由自主的哭喊着,不由自主的抱住那依旧温热的尸体声嘶力竭。
太傅我错了!太傅,太傅我知错了,别惩罚我!别用这种方式惩罚我。。。
可他的太傅却再也不能应他一声。
十年前,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十年后,才知比恨意更难熬的是情意。
☆、第2章 重生
赵麒再次睁开眼时还是躺在自己熟悉的床上,屋里的摆设一成未变,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又醒了过来。
可那毒酒让他疼的太厉害,断不可能只是梦吧!
这时候,他的小侍从豆丁跑了过来,惊喜道,“大人,您终于醒过来了!我这就去找刘大夫过来瞧瞧!”
“等会儿。”赵麒伸手将他拉住,嗓子似乎干渴的厉害,被钝刀磨了似的痛,“给我倒杯水。”
豆丁连忙递给他一杯水,关切道,“大人,您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赵麒喝了水觉得舒服得多,便又躺下休息了,“你先在外候着吧。”
以前赵麒并不喜欢这个叫做豆丁的孩子。直到抄家之时,这个孩子愤恨的咬住喜公公的大腿,倔强的嘶喊,“不许你们欺负大人!”最后,这孩子为了他被活活打死。
现在,这可怜的孩子又回来了?又活过来了?赵麒闭上双眼,泪却止不住掉了下来。
我也活过来了?
大约是心里事情堆压的太多,没一会儿赵麒就睡着了。这一睡竟然是整整三天三夜。
醒来的时候,刘大夫正在帮他把脉,抹了把山羊胡须,道,“赵相的毒素基本上是全部除去了,只是心中郁结一时不得开解才染了风寒,我再开几包药,每天按时喝了便好了。”
赵麒觉得这个刘大夫看着眼熟,却一时有些想不起。不过这毒素又是怎么回事?自己又何时中过毒了?
豆丁叹了一口气,忧虑道,“唉,这可怎么办,明日是新皇登基的大日子,大人这样病着可如何是好?”
什么?!赵麒大惊之下竟坐了起来,手指着豆丁颤声道,“你说什么?”
豆丁哪里见过这个阵仗,还以为说错了话,惹怒了赵麒,吓得跪倒在地磕头求饶,“奴才嘴拙,请大人息怒。”说着就招手往自己脸上扇起巴掌,没几下就打的脸颊通红。
赵麒缓了一口气,干涩道,“罢了,都下去吧。”
“是。”“是。”两人都出了房间,和上门。
一杯毒酒,没让他丢了性命,反而让他回到了十年前。韩臻登基的前一天。
赵麒笑了起来,靠在床榻上轻笑着,眼里却尽是痛楚。既然重生,为何不让他重生在半个月前?若没有发生过那件事,所有事情不就都消失了干干净净?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自己的确是中了毒,他以为是谁?现在回想起来,可不就是小皇帝吗?
他醉了酒,乱了性。作茧自缚。
原来早在十年前,小皇帝就要他死。可笑他不自知,还以为是两情相悦,最终还是一杯毒酒惨淡收场。早知道,不如现在被毒死了,也不至于痛彻心扉。
韩臻站在门外,面上看不出神情,内心却是七上八下。赵麒会不会发现是自己下的毒?赵麒没死会不会对他不利?怎么办?怎么办?这奸臣有办法害死父皇和皇兄,自然有手段害死自己篡夺皇位。明天就要登基了,他会不会趁机对自己下手?还是辅佐自己登上皇位后,做摄政王?
韩臻今年才十五,年纪尚小,况且身为最小的皇子接触过的朝政不多,朝中黑暗浑浊自然不知情。上一辈子赵麒看不得他吃苦受欺负,便所有事情通通帮他办了,哪怕世人说他奸佞也无所谓,只要那人开心就好。
只是没想到啊,一片真心被人当做驴肝肺。
赵麒心想,既然如此,不如现在撒手不管,任由那小皇帝自己摸索,当个仁君或是暴君,好歹不至于恨他入骨。这重生的事情可遇不可求,必然难得有下一次,这一辈子便当做是为了自己,远离那人,保护好自己便算了吧。
情是求不得了,命,还不能留着吗?
就在赵麒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房门被推开,那个他想要远离的少年已经走了进来站在他榻前。
韩臻不知道赵麒究竟知不知道,拿不定主意,便坐在他床头关切道,“赵卿,您身体好些了吗?”
赵麒在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笑道,“无碍。多谢殿下关心。”
看来是不知道吗?韩臻心想着,手掌覆在他的额头上,道,“昨天我过来的时候,赵卿还烧着呢,今天好像是好了。”
那手掌的触感和温度很熟悉,无数次在床榻间两人亲密无间。同床,却不同心。赵麒勾起嘴角轻笑,温柔的握住他的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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