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还……好。」出乎李其徵意料的,盖高尚的贵公子不但还能说话,眼睛也能睁半开,虽然被架过来时软绵绵的,李其徵暗自庆幸人显然还没死透。
「巫先生,跟计程车司机讲一下你家住址好吗?」
「南屯区……文山三街……七巷5x号……5楼。」不错嘛,还记得老巢在哪,那应该不用人护送到家啦?
彷佛看出李其徵的意图,黄会计将头伸出车外,马上站直身子跟他90度鞠躬:「李老板,巫先生没人扶恐怕没办法好好走路,劳烦你一定要将他送进家门喔。」
妈的!又不是送美女送女友送老婆,一个成年的大男人有这麽娇贵,要送到这种程度?那需不需要送上床?
……可是胳臂粗不过大腿,装潢工比不过设计师,建筑业界就这麽小,讨好盖高尚的贵公子往後合作才有好果子吃,他只能认了。
「我尽量啦……走罗黄小姐。」
钻进副驾驶座报出家中地址,把整个後座让给盖高尚的贵公子,小黄司机放下手煞车踩动油门,黄会计立即又是一个躬身一句多谢送小黄启程。
餐厅离中港交流道不远,小黄司机没有坏心的绕远路,不贪跳表的好处,很快的转上高速公路朝南行驶,可是也没有跟乘客攀谈的意思。
有些不胜酒力的李其徵坐著坐著开始想睡,却因为今晚任务尚未达成而勉强自己撑住眼皮,这四五年来自己招工做装潢,李其徵自然少不了常常喝酒应酬,不过自从两年前母亲中风後,他就自我警惕要保养身体,不管什麽酒都以三至五杯为限,已经很少喝得像今天这麽多了。
伸手按按跳得越来越厉害的太阳穴,李其徵知道烈酒强大的後座力开始发作了,还好不用几分钟就准备下五权西路交流道,他应该还来得及在自己阵亡之前把後座的大麻烦解决:
「巫先生……呃……文山三街到了,要准备下车了。」李其徵从前座侧身转头望向後座,发现男人对自己的话没有反应:「巫先生?巫先生!巫先生!!」
「……我没耳聋,听见了。你不用……这麽大声。」幸好幸好,声音虽然微弱,话倒还说得几分清醒。
可是人一下车,依旧跟上车时一样软得像麻糬瘫坐在马路旁,还吐得前来搀扶的李其徵跟自己一整身!
「巫先生站得起……你!干!有够臭!」要不是怕盖高尚的贵公子醉醒回想追究,他真想赏他两巴掌!
就在此时,李其徵的平衡感也逐渐因酒而丧失。只见两个酒醉程度不一的醉鬼,歪歪倒倒朝某栋某人伸手一指的公寓大门行进,比较壮硕的那个咬紧牙根将比较文弱的那个拉手架上肩头,因为两人身高有著将近半颗头的差距,比较文弱的那个简直是被半扛著,硬架住用脚尖行走的。
「妈的……要……感应卡。巫先生,你的……电梯感应卡呢?」
「啊?啊。……我的西装……口袋里……」被问的人没有抬手的意愿,一副要人自己掏的意思。
比较壮硕的那个腾出一手,在比较文弱的那个上身衬衫口袋与下身所有裤袋摸了遍,只摸出一串钥匙,这才後知後觉的发现问题:
「干……你的外套在哪?」比较壮硕的那个忍不住对比较文弱的那个凶了起来!
「啊?啊。在……在刚刚那台小黄上吧?」发现自己掉东西的人不愧是盖高尚的贵公子,态度一点都不著急:「跟我的识别证串在一起……给小黄载走了……」
「干伊娘!」比较壮硕的那个气得将电梯门踹得呯嘣做响,拎起那串钥匙要比较文弱的那个指认:「哪支……呃……是你家门的?」
比较文弱的那个朝其中一只嘟起嘴:「这支……十字型的。」
还算有门可进,比较壮硕的那个低声不停咒骂著,将人架出电梯,往楼梯方向粗鲁地拖著走:「几楼?」
「啊?啊。5楼之3……爬楼梯上去……右手边……那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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