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吧……汇聚血海一粟……你之罪……贪……”
“区区凝气之境,蝼蚁不如……加上吾之天逆书,你妄图以三部大帝之功顽抗……可笑。”
“可惜了一个苗子……对天逆血海,感悟如此之迅速,简直是一个天生的逆反之人,想必你童年创伤累累,怨毒一切……如果我先一步遇到你,你必然是血棋子……等你到了血国,也有百分之一的存活几率……可惜了!”
血海之上,肆虐绞杀的血蛟,逐渐消散……那巨型血脸面无表情,一道审判,白谊已经必死……在那血脸的瞳孔最深处,竟然还有一点点惋惜。
虽然他以滚滚感悟灌体,其目的是彻底摧毁白谊……但后者对于这部大帝之功的感悟力,简直超乎想象,竟然令他生出爱惜之心。
张勇武面庞之上,蚯蚓一般的血管狰狞蠕动,他内心受尽煎熬,他想要以死谢罪……现在白谊已经失去了任何气息,他独活着,没有任何意义……但可悲的是,他发现,自己的一切,都被这缕神念控制着,连死都做不到。
“贪……没错,小子,你就是贪……蛇心不足想吞象,如果你能谨慎点,何必英年早逝……以你的实力,稳扎稳打,也有大道金丹的资格啊。”
血意同样能感觉到白谊的生命力流失,他唏嘘着,等待着与白谊一同烟消云散……能死在血帝之手,也算尸骨归宗。
至于松鼠,早已披麻戴孝,爪子里握着一根哭丧‘棒’,满脸伤心。
掌‘门’山最底层,一道虚无透明的人影,蓦然睁开双眸……他目光中的紫芒,一闪而逝,随后,便是令人心慌的寒冷。
“血帝神念……别玩过火了……我这个少宗,可没那么简单……三部大帝之功抵挡不了你的摧毁,那么四部呢?”
片刻之后,郭陈霄重新闭上双目,他的身躯,更加透明……而密室之内,白谊早已闭阖的眼睛,却蓦然睁开……与此同时,在他瞳孔最深处,针尖大小的一点血红,似乎蕴藏了这个无尽血海的力量,令人神魂颤栗。
“天逆书……很好……很好……老匹夫,你说的没错……我修炼这部功典,得心应手……孩童时期,我便已经如你口中血棋子一般存在,最终只有一人存活……那个人,是我!”
“我曾杀人如麻,我曾冰冷无情,我不信天不信地,我只信手中之剑……如果天要斩我,我躲入地下,日后必将翻了这天……不错,血国大帝之功法,我很喜欢。”
对视!
蚂蚁一般的白谊,遥遥与庞大到遮天的血脸对视!
“为何……没死!”
“白谊!”
血意与张勇武目瞪口呆……随着那股生机回归,他们不理解,特别是血意,他根本想不通,白谊为何还能度过浩劫!
“天逆书的全部感悟,白谊竟然全部……吞下了!”
稍后,血意终于发现不同。
这一刻,白谊虽然依旧渺小,但他面对遮天巨脸,竟然再没有摇摇‘欲’坠之感,仿佛在平视……没有尊卑之平视。
轰隆!
大‘浪’滔天翻滚,不停不歇,毁天灭地……似乎携带着巨脸的愤怒,似乎要将整个世界吞没,将整个世界血洗……但可惜,这巨‘浪’,在触碰到白谊之后,直接略过……白谊与巨‘浪’,仿佛身处于两个空间,将其所有恐怖直接免疫。
这一幕,令巨面的表情,更加‘阴’沉。
“虽然我还未筑基,无法施展天逆书的真正威力……但你对天逆书的全部理解,我尽数掌握,甚至青出于蓝……你现在的行为,仿佛是用海,去淹死一滴水一样……虽然你以聚成海,我只是一滴初始……但可惜,你已无法杀死我!”
“你这缕神念只有一招杀人方式,现在已经黔驴技穷……所以,你歇会吧!”
白谊神情冷漠,虽仍有血‘浪’扑面而来,但他却浑身巍然不动,甚至连衣衫都未湿透一片,怡然自得。
“师姐……虽然你已远去,但还是救了我一命……一定,我一定会尽早找到你……无论路途有多远!”
一道绝美倩影出现脑海,白谊瞳孔最深处,涌出一抹比清澈温泉,还要温暖的柔软。
在‘玉’佩幻化的氤氲光‘门’之后,有一道青‘色’光芒悬浮,虽然还未化形,也是残缺大帝之功……但对于这道本源力量,白谊却有着最刻骨铭心的熟悉。
他与燕‘玉’雪荒唐一次之后,这股力量便潜藏在自己体内,直到他发觉‘玉’佩真正作用之后,在惊然发觉。
这……便是白谊体内的第四部……大帝之功……属于燕国。
“燕!帝!”
半响之后,那巨脸口中,缓缓吐出两个字……咬牙切齿,惊天动地!
“燕帝……燕国大帝之功《天荒蛮力》……白谊从未与燕国之人接触过,为何会有天荒巨力的气息,而且如此深刻,简直比紫皇典还要深刻,仿佛是从小修炼!”
巨脸话音落下,冷静下来的血意仔细感悟,终于是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洪荒蛮力……刚才生死一线,就是这道宛如上古蛮荒之民的本源力量,挡住了惊险的力量。
他原本预测的没错,三部大帝之功,根本无法抵御完整无暇的天逆书反噬……但如果是四部……简直惊悚,他根本不敢再想下去。
虽然是魂魄状态,血意依旧感觉到了一层冷汗,布满在脊背,令他瑟瑟发抖。
四部大帝之功……什么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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