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刚到家,先甩一章.
☆、32阶下囚
潘小溪也想上去安慰,可她望着钱夫人的尸体再望向玄明道长的尸体,两条人命,我是不是显得太幼稚了?别人的家事是我能干预的吗?她贴着木柱滑坐在地,心里很不安,对着伤心欲绝的钱思语,她内心更不安,说要保护她,不容许她受任何伤害,可自己却是那个令她此刻如此伤心的人,自责?愧疚?她不知道她复杂的内心里都有什么。钱凛义突然起身对钱思语吼道:“我叫你别过去,爹爹的话你也不听了?你娘叫羽娘,为什么你叫思语,那是因为你出生的那一天也是你娘亲逝世的那一天,思语便是思羽,爹爹思念你娘。你的亲娘何以这般惨相,就是你哭的那个娘亲手杀了她,够了!别哭了,爹爹若是亲自处置她,传进圣上耳中那可是犯了欺君大罪,株连族人。她自行了断也好,意外,都是意外,真的是太意外了。”他一抹眼泪道:“我乏了,喜鹊带小姐回房,再通知护院和家丁们来收拾收拾,趁夜入殓,送出府去吧,对外就说……就说夫人急病暴毙,道长以身试药,毒性攻心,也无力回天。”“是,老爷。”喜鹊急行一礼,跟在钱凛义身后,退出大堂。
朱煞细看着钱思语,又喜又怯道:“语儿。”钱思语坐在地上抽泣,对潘小溪哭道:“潘!小!溪!我没了娘亲!呜呜……”潘小溪急忙跑过去搂住她道:“对不起,我,我。”钱思语对着她捶打了一番,又哭道:“我没了娘亲,我没了娘亲,我不许你还有娘亲。”潘小溪哭笑不得,叹了口气道:“我也没有啊,我妈她,我娘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我和你一样,你别哭了好不好?至少你的亲娘还能在你身边,喏,你看,我娘就没能回来看过我。”她仰头冲朱煞一笑,朱煞抿了抿唇,仍带有一丝怯意呼唤钱思语:“语儿。”钱思语抬头望着潘小溪的笑脸,双眉一皱,小嘴一歪,努了努嘴,吸吸鼻子,把脸往潘小溪怀里一抹:“扶我起来,送我回房。”潘小溪似乎能感觉到她刻意无视朱煞的存在,默不作声的抱起她来,低头间看到她血迹斑斑的鞋面,朱煞已早她一步问了出口:“语儿,你的双脚?”钱思语一瞥朱煞道:“我叫贞儿,不叫语儿。”潘小溪把钱思语横抱在怀里道:“师父,她的脚可能受伤了,你别担心,我送她回房检查一下。”
大堂外闪进一道黑影,潘小溪觉得肩头一麻,怀中横抱着钱思语,想放,放不下,想动,动不得。钱思语张嘴未发出声音,也遭点穴。两人大眼瞪小眼,互望。黑衣人走到钱夫人尸体旁,飞起一脚,把尸体踢滚到一边,抖出一个黄布袋对着朱煞一甩,朱煞被罩入其中,黑衣人扛着黄布袋跳出大门,很快就不见了踪影。远远传来尚书府护院们的声音:“有刺客,抓刺客。”潘小溪连个苦笑都笑不出来,这反应也太迟钝了吧?来时不见喊,都跑了还抓个啥劲儿啊。她回忆着刚才黑衣人的动作,踢尸体是因为尸体碍眼还是挡路?好像两者都不是,那……还没容她想完,冲进几名护院,有人喊道:“刺客在此,挟持了小姐。”潘小溪撑大了眼皮,睁着眼睛说瞎话呢,这几个人还和她在后院石井边交过手。又有人捡起幽冥剑问潘小溪道:“此剑可是你的?”潘小溪闭上了眼睛,不能说话真痛苦。白痴都知道刺客跑了,哪有挟持尚书千金的刺客会和钱思语一起被点穴在犯案地点,而且还是用横抱这种跑不快的姿势。她觉得双手一松,睁开眼睛,钱思语已被护院抱走,再尝试着耸起双肩还是动不了,后脑挨了一闷棍,眼冒金星的她昏倒在地。
阴暗的牢房中,潘小溪被倒缚双手高吊于木十字架上,肩部肌肉拉扯的疼痛让她醒了过来,看着护院们的脸,她高叫着:“放我下来,我不当耶稣,你们认识我的,不是吗?一场误会,放我下来,我不是刺客,我是你们小姐的贴身保镖,钱大人在哪里?把你们的尚书大人喊来认我。”一顿粗绳鞭抽了过来,举鞭的护院笑道:“你当自己是谁,大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还要我们把大人喊来见你,哈哈,这不是笑死人不偿命吗?不给你上点儿刑,只怕你是不识抬举。”粗绳鞭像雨点般打落在她身上,鞭尾划上衣服带起一片片撕裂声。潘小溪忍着痛骂道:“岂有此理,你们滥用私刑,还讲不讲道理?这么野蛮!”另一名护院道:“兄弟们,瞧瞧这娘儿们细皮嫩肉的,咱们动不得粗。”他伸手指着潘小溪衣服破绽开口处的肌肤,潘小溪一挣扎,双眼一瞪道:“你们想干嘛?我可警告你们,别挑战我的脾气。”有人讥笑道:“听听,听听,她还有脾气,哈哈,先把她放下来。”
潘小溪被放下后,仍绑在木十字架中间的大木桩上,她在身后动了动双腕,挣脱不开。护院们已围了过来,数只咸猪手对着她脸上和身上乱搭一通。潘小溪忍无可忍的发出一声怒吼:“滚开!”踢出的腿被扯住,肩井穴被掐住,潘小溪扭动身体又牵扯到鞭痕痛处,拿过太多武术冠军的她,早就忘了最初挨打的疼痛感,如今老天想让她重温一遍,也得让她心理有个准备啊,正思索着如何应对这堆男人的她,又被解开了手上的麻绳,换上一副木枷锁,双手固定在面前,连脖子都被一大块木板固定住了,知道她功夫了得的护院们也早有防范,把她的双脚裸捆在一起。就这样沦为阶下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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