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了专心处理政务的朱永安一眼,元小舅笑眯了眼睛:哪个大好男儿不想建功立业,自家的孩儿有这个潜力本事,自己这老的自然要放他出去搏击翱翔,再不济,不还有个后手么?
后手朱永安殿下敏锐的收到元小舅舅的小眼神儿,柔和了神情,亲自斟茶递过来:“逸之,歇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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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让他们见棺材的时候,贸然出手怕搅了舅舅和肃亲王的布置,不过这也忒恶心了,不知道这贾王氏怎么想的,镇日兴风作浪,搅天搅地的,手伸得也忒长了!”还有那史老太太,拿着姐姐当幌子,听说进来频频出门做客,和南安郡王府的老太妃来往密切呢,那老太妃身边镇日跟着位娘家侄孙女——却不是别人,正是史墨三婶谢氏的娘家侄女,定城侯府谢大姑娘呢。这使得什么心思,除了那个脑袋装的全是坏水和稻草的王夫人被蒙在鼓里,旁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哩。
史墨纵然和湘云生分,但该管的一样不会少,如今湘云身边两个教养大嬷嬷都是他央求杜考师兄请的人,绝对厉害懂规矩的,不仅是面上的管家理事人情往来,这两位嬷嬷最拿手的就是内宅里斗法了,活着从太上皇当年那个嫔妃众多、宠妃林立的深宫里出来的人,脑子里的弯绕,绝对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别气,纵然不能立时除了那些人,也不是没有法子。”索性就让乱的狠一些,省的蹦跶的太高,倒分了墨哥儿读书的心思,贾环给史墨顺顺鬓发,太过亲密的动作让史墨有些不自在,心跳都乱了几拍。
不等史墨撇过头躲避,贾环幽深的眸子露出明显笑意来,“怎么又变成肃亲王来着,前几日在舅舅那里,可是听见某人叫大舅叫的忒顺口。”
史墨郝然,端肃亲王那个人看着死板严肃,好罢,托舅舅的福倒是见过几次冰山融化的模样,可这谁也受不了他端着一张铁板□脸,一遍一遍的强调:“墨哥儿,叫大舅。”
尼妹之。
史墨在被打断了两三次说话之后,苦着一张脸终是叫了大舅。眼见着肃亲王那满意了的眉眼,史墨只觉得蛋疼。
大舅?大舅毛呀!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就是舅母好伐?
历经两辈子,史墨觉得他最大的收获不是把那些拗口至极的之乎者也、孔孟之道刻进脑子里,而是把淡定贯彻始终——这个坑爷的世界,耳濡目染他也知道这个世界南风盛行,可也忒那啥了么,史墨又想起他生平头一回被个不认识的男人调|戏的不堪往事。
那日天色晴好,暖阳和风,正当是打马少年行的好时候,史墨和贾环被一众师兄弟拉出去共商大计:自从史墨犯了懒病把手上的铺面买卖丢给贾环开始,一两年时间在贾环的手上已经翻番了好几倍,贾小环奸诈眼厉不说消息又灵通,时常瞅准朝廷或者宫里的风向做那一锤子的买卖,赚的可谓是盆满钵满。
他管着他家墨哥儿的买卖,却从不吃独食,拉着几个最好的师兄们都入了分子,一来手头的资金多了好些,二来各位师兄也都能靠自己攒下大份的家业,要知道在都城纵使正一品大员手里无钱也难行一步路,他们自己手里有钱也少些制肘,毕竟谁家里都有叔伯兄弟,都有族人亲戚,人一多算计自然也多。众位师兄们先前也只是为了这小师弟两肋插刀而已,把银子掏出来并没打算着怎么着,可后头看着那怵目惊心的红利,饶是出身豪富之家的柴贯和江海也心动呀,没人嫌钱多么。
这么着,贾环就成了众人眼中的金娃娃,没事的时候就愿意拉着他和史小墨出个门子——贾小环这小子忒邪乎,但凡听到些消息或者看见些什么,总能悄不声儿的捣腾出商机来。
譬如朝内钦天监上奏说江南连绵好雨,久不见晴,恐雨季加长;工部官员因奏说让江南诸部加固粮仓,言道细雨虽不虞造成洪涝灾害,但是恐怕霉了粮食,贾环得了消息之后却是令人往江南从蚕农的手里收了他们积压的大量生丝,又收进了各色精致的丝绸绫罗,堆满了好几个大仓。
等到南方连日阴雨霉坏了不少布料蚕丝,一时间丝绸绫罗供不应求,原料短缺的时候,北边儿的商家终于得到了消息的时候,贾环压着大量的货物在蚕丝绸缎尚未涨价到顶的时候抛售一空——他却没有放在自家铺子里买卖,而是大量大笔的给了北地有名声有信誉的商家,一转眼银钱翻了几番儿不说,还赚了许多的善缘。
又如后宫淑太妃进言太上皇,请佛法高深的灵骨禅师入宫说禅。灵骨禅师须发皆白,德高望重,传言其一身灵骨皆修至佛法中净世琉璃的地步,世人多赞叹之。对这神神忽忽的灵骨禅师,史墨师兄弟六人倒是皆无他想,并不推崇敬佩,毕竟他们这些人,自小在后院里见识过不少,哪家腌臜的阴私里没有这些僧尼的影子?
只不过贾环的脑筋却与旁人大不同,他不像师兄弟们一笑置之,反而借着元小舅舅的便利打听了不少,转眼儿就让人带着成山的金银去了极南的缅国去了,快马加鞭的弄来好些无色翡翠,这一回连带着元小舅的初霖楼也掺和进去了,不仅那些原本极不受太太夫人们待见的无色翡翠,就是上好的老坑玻璃种也借着这机会弄来不少,屯在库里,近几年珠宝铺子的籽料是不缺了。
待到讲经之后,灵骨禅师赠与太上皇一串极珍贵的琉璃佛手串,称太上皇是灵子入世,是佛爷。太上皇极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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