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七出头,是个举重运动员的身板,嘴很严,绝对不多话。”这是后来杨淮放把程显介绍给岳建益时说的话,且添油加醋道:“阿程学体育的,格斗不错,散打也会些,您看看呗?”
彼时岳建益正坐在外屋听独子岳文龙练钢琴。一首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水边的阿蒂莲娜》,好像叫我们的岳将军听得入了迷。那个时候的岳建益也格外得显着些柔和,他挥一挥手,“你觉得没问题就留下吧!”
此话一出,第二日傍晚,“新世界”的夜场里便多了个举重运动员似的场把子程显。脱下外卖员统一配发的廉价t恤,穿上紧身背心夹克衫和牛仔裤,程显隐在黯淡的光线下,沉默地睃着场子里的红男绿女,从此日复一日。
那时的“新世界”不比现在,当年的岳建益也还不是市人大代表候选人。在本地房价还只卖几百块一平的上世纪末,本市的地下江湖正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舞厅、赌场、浴场、地下钱庄,见的人见不得人,遮遮掩掩或干脆一点儿不遮掩的,借着各自的势力做起了营生。在杨淮放的安排下,程显下午在桌球馆把着,晚间则在“新世界”的夜场里巡逻。那时的“新世界”只有现在的一半大,只够开这两个门庭,“岳家军”的赌室和地下钱庄开在另外一个地方,由岳建益亲自坐镇监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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