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乔邵北的声音突然哑了几分,顾溪的心尖更颤了。
“嗯?”
“你,做好准备了吗?”
乔邵北环紧顾溪的腰。顾溪的呼吸有点不稳,他把蒸著鸡蛋的碗从锅里端出来,吹吹被烫著的手。乔邵北耐心地等著顾溪回答。
抿了抿嘴,顾溪低声回道:“我不知道。邵北,我不知道。”
“对不起,小河,我们应该再给你一点时间的。”乔邵北很自责,他最不愿意的就是强迫这人。不过似乎回来之後,他就一直在强迫对方。
顾溪在蒸鸡蛋里倒入调料,深吸了一口气后又低声说:“邵北,这种事我是从来不会去想的,如果可能的话……我不会让任何人看到我的身体……那,太丑陋。”
“小河!”乔邵北把顾溪转了过来,让他看著自己,“难道还要我用行动来证明你的身体有多迷人吗?”乔邵北弯身在顾溪耳边说:“我答应苏南等他回来,又担心你怀上了,一直在苦苦地忍著,可你竟然会认为自己的身体丑陋。小河,我想要你,我想得快疯了。”
顾溪的心钝痛,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身体太丑陋,他怎麽会刚出生就被丢在垃圾堆里。“邵北……真的,不觉得吗?”畸形的身体是他心里一辈子的痛。
“你说呢?”乔邵北拉过顾溪的手放在自己几乎每天都在发情的二兄弟上。顾溪的手像被蛰了一下迅速收回,然後气息不稳地推开乔邵北,去端碗。
“我来。”拦下顾溪,乔邵北戴上防热手套,端著碗出去了。站在厨房里,顾溪微微有些失神,刚碰过乔邵北那里的手掌心很烫很烫。
晚上,乔邵北搂著顾溪,一手习惯性地揉他的腰。天暖和了,顾溪的骨头没那麽痛了,但还是会腰痛。之前乔邵北都只敢在顾溪睡了之後给他揉,那晚过後,他就敢光明正大了。腰部舒服了很多的顾溪在乔邵北的怀里昏昏欲睡。按住乔邵北给他揉腰的手,他睡意明显地说:“别揉了,睡吧。”
“我不困,你先睡。”乔邵北把顾溪的手拉到自己的腰上,继续揉。
“小河。”
“唔?”
见顾溪要睡著了,乔邵北趁机问:“你走的时候……知道自己怀孕了吗?”
顾溪闭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嗯”了声,快要空白的脑袋根本没意识到他的回答在乔邵北的心里掀起怎样的巨浪。
紧紧咬了下牙关,乔邵北吻了吻顾溪的唇,哑声说:“睡吧。”
顾溪睡了。在他陷入沉睡之後,搂著他的人悄悄下了床。健身房里,一人对著沙袋不停地挥拳,他们该死,他们该死!那时候那人是怎麽熬过来的,他不敢想,一想心就疼得要晕过去。那人知道自己怀孕了还遭受到他们那样的对待,他们该死!
挥出的拳头越来越慢,精疲力竭地乔邵北一屁股坐在地上,满头大汗。狠狠砸了一下地板,他痛苦地捂住脸。不能原谅自己,尽管那人已经原谅了他,但他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他们对那人的伤害就是下辈子都补偿不了。
在地板上坐了很久,勉强平静下来的乔邵北爬起来。轻声进入卧室,床上的人睡得香甜,身体仍保持著他离开时的姿势。拿过手机,乔邵北进了浴室,不一会儿,浴室里响起低低的说话声。
“安吉拉,小河的父亲中风,他走不开,很抱歉,要麻烦你亲自过来一趟了。”
“我告诉了他你的事,不过他仍是很自卑。”
“没有意外的话苏南下周三的晚上就回来了。对,和孩子们一起回来。小河和孩子们已经同意留在营海了。”
“好,谢谢你,安吉拉,太谢谢你了。好,嗯嗯,好的,嗯,再见。”
吐了口气,乔邵北把手机放到一旁,打开水龙头,让凉水冲洗自己的脑袋。要怎麽给顾溪和孩子更多的幸福呢,他需要好好想一想。
早上起床的时候乔邵北已经不在身边了,不过他躺过的地方温温的,该是起来没多久。以前他每天7点不到就要起床,现在则是睡到自然醒。足够的睡眠让顾溪的脸色看起来好了不少,沧桑感都去了一些。下床铺好床,看看表已经快9点了,顾溪赶紧去刷牙洗脸。奇怪,今天怎麽会睡到这麽晚。他并不知道乔邵北几乎给他揉了一夜的腰。
徐奶奶和徐大爷已经起来了,顾溪吃了早饭后就推著徐大爷到院子里晒太阳,活动腿脚。徐大爷右边的身体没什麽力气,但手脚能活动。顾溪遵照罗杰的叮嘱,每天扶著徐大爷在院子里走一个小时,早晚各一次,还要按摩。徐大爷左手拄著拐杖,在院子里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乔邵北专门请了两个护工到家里每天给帮助顾溪给徐大爷做复建。乔邵北每天上班的时候就把徐奶奶带到医院,中午有人送徐奶奶回来,顾溪就在家专心地照顾徐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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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河县小学的校门口,展苏南坐在车里等著阳阳和乐乐考完试。看看表,考试开始已经40分钟了,按照昨天的惯例,那两个小子很快就可以出来了。越野车的後座放了好几个纸箱子,下午是最後一门考试,考完试他们就直接回营海,一想到这里展苏南就莫名地有点紧张。一手略显焦躁地轻拍方向盘,展苏南时不时地深吸一口气,浑身上下都有点燥热。
正心绪不定呢,展苏南瞟到两个熟悉的小孩儿从学校内往外跑,他急忙下车。两个孩子跑出大门扑到他的怀里,同样带著点紧张。“展爸爸,我们考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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