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叽哩哇啦的叫喊越来越近,不能再犹豫了,这条起源于国内的长河一直是亚洲最神秘也最富传奇色彩的河流,几乎每三天就有新的物种被发现,各种奇形怪状又体积惊人的鱼类也层出不穷,更重要的是流经这里的河段浑浊不堪,如果还有选择,谁都不想面临这样一条路。
狠狠的把腿上的伤口打了个结,如果被抓,一定会被扔进鳄鱼池子的,抱着一丝忐忑,暗暗祈祷一下,他双眼一闭,纵身跳进了湄公河。
冰凉的河水又浑又腥,刚冒了头,一个子弹就擦着头皮而过,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下去,耳边全是水流的咕噜咕噜声。
岸边肯定还在扫射,这样浑浊的河水中根本不要想睁开眼睛,他只能尽量的往深处斜着潜下去,期望离开这片水域。
水中的运动格外的耗费力气,一口气已经快要憋不住,耳边的咕噜咕噜声里也掺杂了嗡嗡声,这是缺氧引起的耳鸣。
正打算往水面试探下,就觉得胸口猛然钻进一阵火燎燎的疼,然后疼痛穿透到后背,一口气再也憋不住,张嘴吐出一股鲜红的甜腥味。
然后他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像是开闸放水一样倾泻而出,再也掌控不住的身体水草般滑进了深渊,意识也像是潮水一样缩回体内,随之一起被吞没的,还有对家深深的眷恋,这时候,他才知道为什么国人都喜欢落叶归根。
意识再回到身体的时候,感觉很怪异,像是奔流的长河只能从小水渠流过,他敢保证,被从针管推出的药液就是他现在的感觉,被迫挤进细细的针管,这种仿佛把灵魂攥住捋了一遍的感觉十分的压抑,下意识的跳着挣脱开来。
“啊……”捂着胸口坐起来才明白那种怪异的感觉是怎么来的,胸口没有伤,手也小的不像话,再抬头,一个三四岁的脏小孩正趴在他身上哭的鼻涕一个泡一个泡的,搭眼瞄了眼四周,心里开始一阵阵的发凉,这四周都是什么人啊。
一群瘦骨嶙峋的老头,几个膀大腰圆的粗汉,还有一个一看就酒色过度的公子哥,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他们身上穿的,一看就是古装!!!
瞄了一眼那公子哥,身着墨色长裾倒也罢了,头顶切云冠,腰悬圆柄青铜剑,心里咯噔一下,这形象至少得是战国啊。
紧了紧怀里的孩子,不自觉的就嘟囔道:“这是在哪儿啊?”
“虞娃儿,撞懵了?”“虞娃儿不会傻了吧?”“还认得韩爷爷不?”几个老头你一言我一语的问起来。
这下他可不敢搭话了,鬼知道该是什么情况,他自己都捋不清呢。
那公子哥不耐烦了:“吓我一跳,没事装什么晕。”说着转身便要离去。
“这位君子,虞娃儿到现在还蒙头蒙脑,莫不是被你撞出了好歹?得带他去医馆看看……”那群老头顿时围了上去……
虞娃儿?自称韩爷爷的老头是个山羊胡,一张老脸沟壑分明,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正仔细打量他,他趁机跟韩老头问道:“韩爷爷,刚才发生什么了?”
一来二去,稍稍闹明白了点,虞娃儿,也就是他叫虞周,现在还在他怀里抽泣的是他四岁的妹妹,古时女娃不重视名,即使有名也是闺名,百姓家中更没那么讲究,就虞大丫,虞女娃的叫着。
虞家兄妹一年前的时候才跟着一个瘦弱的汉子来到这下邳,汉子姓高,看上去病怏怏的,把兄妹俩留给韩老头又留下些财物便匆匆离去了。
孤身一人的韩老头倒也乐得有了个伴,虽然时日不长,但也其乐融融倒也像是亲爷孙一般。
今天爷仨跟同村几个老头一起出门买些米粮,正走在街上,突然遇到一驾马车横冲直撞而来,庆幸的是疾驰的马车呼啸而过,但是马车上的贵公子从车上摔下,正好砸在虞周身上,把他砸晕了过去。
虞周没敢再细问,他前世也不是考古学家,问个这年月的年号出来他也对不上号,弄明白的事情太少,少说少问多看才是正道。
不过有一点他还是知道的,齐威王封那个明明可以靠脸却偏偏靠才华的邹忌当了下邳的成候,才开始称这地方下邳的,再加上之前见那公子打扮,身处的年代已经隐隐的有了个大概。
听着耳边还在喋喋不休的争吵,虞周忍不住开口:“这位公子。”
那年轻的公子哥反倒笑了:“稚童无知,公子是人人能叫得么,看你并无大碍,不要再搅扰我。”
原来,在这春秋战国时期,公子特指诸侯的儿子,即便是战国末年礼乐崩坏,也至少得有一定身份才能称公子,虞周刚还想少说话免得露怯,结果一开口还是闹了笑话。
“这位君子,这几位长辈并非故意搅扰,我确实胸口闷疼,浑身酸胀,还是去一趟医馆好些。”
这倒不是虞周想讹人,那公子压人在先,身边这几个老头一看就是赤贫,医药费总要有人出吧,而且乍一穿越,虞周迫切的想去医馆详细的了解下这副身体。
哪知那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公子哥甩手就给了虞周一个耳光,虞周只觉得耳朵嗡鸣作响,本就不怎么牢靠的后槽牙顿时被打掉两颗。
“泥腿子,少来讹诈,给我拉开他们。”说着恶声恶气的招呼那几个粗汉拉人,几个壮汉一掺和,顿时搅闹成一团。
那几个粗汉凶神恶煞一般,高声呼喝,脸上竖眉横肉的,手上推推搡搡拉扯起来。
“呜呜……锅锅……”这场面吓得怀里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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