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明媚的阳光照射在身上,闻着村庄里炊烟的柴香,虞周感觉神魂都有些飘忽,尽管来这里仅仅几天,他觉得自己已经爱上了这里。
绝不是因为他在这里能打架会杀人,而是一种来自家乡一样的舒心,皮肤黝黑,勤劳朴实的叔伯,拉着你上蹿下跳的小伙伴,袅袅的炊烟,每一样都如同他梦里常见到的老家。
最重要的是,这里的村落有着后世都难以企及的向心力,虞周看得出来,尽管目前村里仅有几家人,但最多两代人,这里就会成为一个族群。
如同每一个村落一样威严的老族长,木讷的中年汉,初生无惧的半大小子和光着屁股撵狗的熊孩子。
一把抓住捅自己鼻孔的妹子,嬉闹了好一阵才爬起来。给妹子仔仔细细的擦了脸刷了牙,旁边大江愣愣的说:“虞小弟可真讲究,我说这几天怎么看着小丫那么干净。”
“还不是现在没肉吃闲的,总想着以后万一有肉了牙口不好了怎么办。再说今日是二伯的大公事,总要肃穆庄重些。”
大江一听,也捧着水清洗起来。
一到院中,发现韩老头今天一身裋褐,正对着自己招手,小跑过去,老头掏出一把花椒,捏了一颗塞虞周嘴里。连疼了两天的嘴总算有了些缓解。
“爷爷,这次行事,把握大么?”
韩老头厚厚的茧子摩挲在虞周脸上:“乖娃儿,你莫操心这些。”
“爷爷,孙儿有些偏颇的想法,不知道有没有帮助。”
说着虞周掏出钓鱼磨的铁针,把后头拿膜一样的皮子一裹。然后又摸出一根竹管,塞入针,一吹,铁针稳稳的扎在远处一棵树上……
老头明显觉得这是小孩子把式。
虞周接着说:“爷爷可还记得我昨日带回来那条鱼?”
这下韩老头精神了,虞周压低了声音:“爷爷,无论如何,那县尹动不得,杀官即是谋反啊,大战在即,定会被当作奸细搜捕。”
见韩老头眼神奇怪的看着自己,虞周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看来人家也没打算干那么狠,弄的都难堪了不说,刚才几句话也太不像小孩子说的了。
已经开了口,虞周索性不吐不快,至于老头的疑虑,当我天纵之才好了,既然是要当作一家人的,就不可能不露出一点端倪。
“况且,孙儿那法子,是听说自百越的狩猎之法,隐蔽性极强,而且转移一下屈家的视线和精力,叔伯们也好脱身。”
韩老头还是紧着面皮,但是眼神却仿佛有鬼火一样的跳跃,好半天才一巴掌抽在虞周后脑门:“那几个你也得喊爷爷哩。”
虞周顿时苦了脸:“难不成让我叫大江哥、季大哥他们叔父?”
“……算了你随便叫吧,反正占便宜的是我。”平白涨了一辈的韩老头老不厚道的笑起来。
“爷爷,听闻那种鱼鱼肉无毒,毒素全在鱼籽和鱼肝鱼血之中,所以从这三处取用,切忌小心。”
“臭小子,听谁说的,上次就看你恋恋不舍,那条鱼你是不是打算弃了这三个地方就做来吃的?胆子可真大。”
“呃……这个以后再说。”
韩老头低头沉思一会,开口道:“娃儿,你胆大心细,天资聪颖,也不知道你爹娘何等人物,老汉怕糟蹋了你这颗好苗苗啊。”
虞周反常的表现早就引起了韩老头的疑虑,脑补一番只能归结到他之前的家教上,这没办法,虞周不可能做到与两千年前的世界无缝对接,更何况他也装不出那种童稚。
好在韩老头只是个从过军的打铁老汉,不会去深究,好在虞周年纪还小,不会被怀疑什么。
虞周叹了口气,看来以后得适当的装装傻了,不然迟早会被人当面大喊一声妖怪。
“爷爷,我早说过了,我对父母真的没印象了,现在时逢乱世,活下去才是第一要务啊。”
韩老头摸了摸虞周的后脑勺,往嘴里扔了几颗花椒,嚼着走远了。
栾家二伯的丧事简单又庄重,按说应该停丧几日才能出殡,现在一切从简,一口薄棺,一张案台,两个孝子,人头一颗。
让虞周诧异的是,不止两个孝子一身大丧之服,几个老头也是身披麻服,要知道,这几个老家伙不比栾二伯辈分小的。
“栾成父母早亡,一直是二伯抚养成人,如今,栾家顶梁的,轮到栾布栾成兄弟了。”大江往腰间系着麻绳开口道。
这就明白了,古往今来,丧服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穿的,五服内,出五服,说的就是丧服定的远近亲疏,几个老家伙麻服一披,那意思栾家的梁子他们是要担了。
“韩家客拜……一拜”
“曹家客拜……”
其实村落不大,只有这么几家人,几个老头却操持的格外认真,各自祭拜一番,站定了,看着几家的晚辈分别拜祭。
虞周到现在还有点迷糊,不明白那公子哥怎么想的,大路上的一场冲突能狠心到毁家杀人的夺人性命,被欺压的百姓,会这么郑重其事的打算血债血偿。
不对啊,戏文里剧本里这情况不都是哭哭啼啼告官吗?不是应该受尽欺压带着孙子孙女远走他乡吗?
结果他眼睁睁看着那几个老家伙,一个躬鞠下去,再挺身像是完成了变身一般,弯下腰像土地公,直起身个个像托塔天王,栾家院子里进行的不像一场丧礼,更像是这几个老家伙的拜将台。
从穿越到现在,发生的每一件事都硬邦邦的粉碎着虞周对这个时代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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