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您离开病房!”小医生行动力很强,立刻连推带搡要把男孩弄了出去。
男孩被推出去的时候才回过神来,回过头来大喊:“苏盛,你什么意思?”
一直到男孩的身影和声音都消失不见,小盛才瞬间放松下来,下一秒一侧身扑进付廷右近在眼前的怀抱里。
付廷右一边轻抚着他的背,一边安慰着:“乖,他走了,没事了。”
原来,这孩子叫苏盛。
☆、第 19 章
苏盛四岁的时候母亲去世,五岁的时候比他年长八岁的哥哥出国读书,今年才回来。而他的父亲,从他出生起就一直忙于事业,似乎根本不记得他还有两个儿子。
苏盛成长到十八岁,大部分时光都是在没有亲人的关爱中度过。这就导致了他极度不相信也不依赖他人的性格特点。
这样的苏盛万万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躲在一个迄今为止只见过两面,几乎不认识完全不了解的陌生男人怀里,悄悄流眼泪。
苏盛更没有想到的是,对这个陌生的男人,当他见到第一面的时候,就产生了强烈的,难以言喻的熟悉感。与此同时,他极其渴望靠近这个男人,依赖这个男人,仿佛这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当这个男人伸手抚摸自己的脸颊时,他哭的稀里哗啦。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伤心到不能自己。要知道,他苏盛在五岁以后,就从来没有当着别人的面掉眼泪。
可就在那时候,他唯一的感觉就是,仿佛有一个很大的心愿满足了。这本该是一件开心的事,然而,他记不得这个男人,也记不得到底是什么心愿。明明就在心里的某一个地方躲着藏着,可他就是找不到。心里面仿佛被剜下了一大块,血淋淋的疼得难受。
偏偏,这个男人的出现给了他莫名安心的感觉,让他觉得,只要这个男人在,就可以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他,依赖他。这是一种安全感,一种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过的安全感。
所以,苏盛头一遭,当着这个男人的面,哭了。
所以,苏盛再一次,躲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哭了。
好在这次并没有上次那么失控,苏盛小心翼翼的趴在付廷右的怀里,不动声色的流眼泪。他还是不想轻易在别人面前哭泣,即使是这个陌生又熟悉,让他安心到卸下所有心防的男人面前。
可是付廷右还是发现了。
此时的付廷右,心思全放在了怀里的苏盛身上。苏盛尽量克制的微小颤抖他都轻而易举的感受到,更别提自己单薄衬衫的肩上的一片湿凉。
付廷右不言语,一下一下的抚摸苏盛的背,直到感觉怀里的人彻底放松下来,才轻轻扶着他的肩膀将苏盛与自己之间拉开点距离。
苏盛还没收住泪,通红的眼睛就这样曝光在付廷右面前。虽然不是没在付廷右面前哭过,可苏盛还是赧然的别过了头。
“喂,你转过去,不许看我!”苏盛面朝着窗户,一边佯装不快对视线之外的付廷右说道,一边偷偷擦干自己的眼泪。
“好好,不看你!”付廷右好笑道。
身后传来一阵凳子转动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安静。
半晌,苏盛见没有动静,就试探着回过头看,却发现付廷右的椅子是转了180度,人也朝着门坐的,可付廷右人却倚着椅背,向后扭着头,刚好是面对着苏盛的方向。
“你……!”苏盛负气道。
付廷右无辜的摊了摊手:“你只让我人转过去,没说脑袋也得转过去啊。”
“那你现在把头转回去,跟身子同向!”
付廷右乖乖把头转了回去,又把椅子转了180度,再次面向苏盛。不仅如此,他还继续装着无辜问道:“这把对了吧?”
苏盛终于乐了:“小右哥哥,你好狡猾!”
看着苏盛心情好转,付廷右也松了口气,刚才的疑问也浮了上来。刚才那个男孩是谁?苏盛见到他为什么反应那么强烈。而那个男孩的举动也很奇怪,那句“小盛,他是谁”不像是疑问,反倒像是在质问被捉奸的妻子。
这让付廷右感到很不爽。
苏盛仿佛看出了付廷右的疑问。他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在床头。他理了理思路,盯着床尾开始陈述:“他叫梁泽木,是我的……高中同学,也是,害我从桥上掉下去昏迷不醒的人。”
付廷右心里一惊。
苏盛倒是波澜不兴,继续陈述道:“当时,刚下来录取通知书,我心情不太好,他又来找我闹事,我跟他就发生争执了。当时正好在桥上,动起手来,一不小心被他推下去了……”
“你这孩子……”付廷右为苏盛的遭遇感到心疼不已,“没考好也犯不上跟人打架呀。”
苏盛猛的抬起头看向付廷右,似乎有些急切,语速变快,声音也升上去几度:“不是没考好!”
紧接着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声音和语速降下来,却又重复了一遍:“不是没考好……”
苏盛似乎不大想往下说下去。他坐直身子,往付廷右的方向倾了倾,伸出手将付廷右的手抓住,又靠回到床头。仿佛是在从付廷右的手心中寻找勇气,面对一段不愿意面对的往事。
苏盛重新看向床尾,继续说道:“我考得挺好的,报了t大的物理系,分数肯定够。梁泽木想跟我考一个大学,就来问我,我如实跟他说了。可后来,我爸找了老师,私自把我的志愿改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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