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颜昊仪与白岳泽心中也是感慨万分。即使是刚刚刀剑相对,两人也未想过要取婀郦的性命,此时此刻,见婀郦如此的下场,两人心中也有些不忍。
射穿婀郦心口的箭,金羽,长箭身,力道可以射透皮革甲胄,正是皇宫的御林军的配箭。看样子,皇城内宫已经突围,现在定是梁王带着右卫御林军展开了反击。
乞颜德光众人一见,顿时明白自己在皇城已经失守,内宫攻陷无望。乞颜德光身旁的一个副将连忙吹响羊角号,顿时周围的叛军全向乞颜德光靠拢,护着他杀开了一条血路。皇城城下,已有另一队叛军人马接应,乞颜德光便扔下被困在皇城的亲兵,自己带着这队人马向梁都城外逃去。
乞颜昊仪见乞颜德光逃走,却并不派兵去追。他将身边的乱军砍到一边,命人将梁王的大纛旗立在皇城墙头上,然后站在城墙上,对着皇城内厉声喊道,“乞颜德光亲兵听着,乞颜德光已经逃走,你们若再不投降,立地全诛!!”
周围的叛军一听,俱是大惊。而皇城下的黑甲兵与右卫御林军一听,皆是欢呼声一片。然而草原人向来血性,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愿做降兵,更何况跟着乞颜德光逼宫的都不是善类,叛军逼宫罪名已经坐实,他们自知梁王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与其忍辱偷生,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还有生机。
不知道是乞颜德光的哪个副将在人群中喊了些什么,一部分叛军竟然又自结成小队,开始齐心协力的向皇城门出进攻。看样子,他们是想强行冲出黑甲兵的包围,然后学他们家主子,开始跑路逃命。也有人不知死活的继续进攻皇宫内城,幻想着挟持梁王,以换得一线生机。
乞颜昊仪眼中杀意渐浓,手中长剑一挥——投降者,留!负隅顽抗者,杀!
皇城内喊杀声再起,却已不如先前那么激烈。一万黑甲军在乞颜昊仪与乞颜泰的带领下,对抗近两万的叛军,依旧占了上风。
乞颜昊仪站在城墙头,心内思绪复杂。梁国人几乎人人骁勇,单骑作战实力不知比西夏的骑兵高出多少,但是梁国向来内乱难平,自祖父一代开始,所有的国力十中有六七全部耗在了内斗上,以至于大梁近年来处处被西夏打压,国运几近堪忧。如果想改变这种情势,梁国唯有彻底消灭内斗,再不能出现兄弟、父子阋墙的惨剧。
经过这一夜的反复折腾,白岳泽的气力几乎耗尽。他早已支持不住,与乞颜德光一战之后,他完全是靠着自己的毅力在支撑。白岳泽此时眼见叛军大势已去,乞颜昊仪性命无忧,精神一松懈,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倒在了城墙边上。
乞颜昊仪正站在城墙头上指挥大局,忽见白岳泽忽然倒下,心中一惊,立刻扑到他的身边去探他的脉息。
一旁的白墨夷也赶忙解决了周围的叛军,去查看白岳泽的伤势。
白岳泽腹中疼痛难忍,浑身虚汗,几乎说不出话来。
乞颜昊仪慌忙将白岳泽抱入怀中,探了探白岳泽脉息,知道他是寒气入体,真气紊乱,虽无性命之忧,却也是极度伤身。此时战事未歇,无法为白岳泽疗伤,乞颜昊仪只能抱着他,缓缓将自身真气传入他的体内。
乞颜昊仪抱着白岳泽靠着城墙,周围全是刀剑声与喊杀声,但乞颜昊仪仿若熟视无睹,只是一心一意为怀中的输入真气。乞颜昊仪的真气带着一股暖意,缓缓流入白岳泽的腹内,引导着他全身紊乱的真气慢慢回归内丹之中。好不容易,白岳泽恢复了一些知觉,但是脸色依旧苍白如纸。
“战局……”白岳泽睁开眼睛,看着乞颜昊仪,试了试,终于开了口。只是声音微弱,几乎不可闻。
“不用担心,有阿泰与合鲁他们在,皇城中的叛军一人都少不了!”乞颜昊仪将怀中的人抱的更紧,生怕他再受冻。
乞颜昊仪自从暗道离开皇宫到率领黑甲军前来截杀叛军,马不停蹄奔波了大半夜。但是在他城下看见乞颜德光将弯刀架在白岳泽的脖子上那刻起,就没有一刻不在担忧白岳泽的身子,生怕他挨不住这样的折腾,心疼的难以言语。先前战况吃紧,又有婀郦搅局,乞颜昊仪没有机会与白岳泽说上半句话,只能把心疼憋在心里。现在皇城内大势已定,乞颜德光已逃,乞颜昊仪终于找到空档好好查查白岳泽的伤势。好在白岳泽并无外伤,只是内力消耗过甚,真气紊乱,再加上风寒入侵,身子有些发热。
“你的伤……”白岳泽缓了缓,就抓着乞颜昊仪的左边衣袖,想查看他的肩膀上的箭伤。
“我的伤无碍……岳泽,你觉得如何?千万撑住,我已经派人去找谢太医……”乞颜昊仪心疼的无法言语,只恨自己今夜棋差一招,让白岳泽在城墙上白白受了半夜的冻。
“什么千万撑住,就这点内伤,死不了……”白岳泽轻声咳嗽了几声,忍过了一阵腹痛,眼角一挑,接着说道,“我还想多活几年,有些戏,还未看够……”
乞颜昊仪一愣,立刻明白白岳泽是在说萧婀郦的事。乞颜昊仪一时语塞,赶紧解释道,“岳泽,我绝不是有意瞒着你,实在是府中耳目众多,我不能冒险……”
乞颜昊仪紧张万分,生怕白岳泽误会自己是不信任他,生怕两人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又会再度僵化起来。乞颜昊仪说罢,想了想,又赶紧吞吞吐吐补充道,“我也是最近才确定,我开始只是怀疑……我那夜虽然记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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