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寅微微皱眉:“这池水是望镇所有人生存的保障,又有谁会做出这种事情?”
沈清汜回过头看他:“这就是你要解决的问题了。”
“事已至此,我们在这里站着也于事无补,”夏征挥挥手打断他二人的对话,问道,“时寅,不知这里可还有其他储备的泉水?”
时寅摇了摇头:“没了,这就是最后一点储备。”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夏征手中的九天令力量几乎已经告罄,时寅一直驻守在此,他的九天令恐怕也早已收到这污浊泉水的影响,两件对付还阳者最有力的法宝,在他们进入望镇的时候,就已经完全失效,如果在这时候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将陷入难以还手的窘境。
“不能继续等了,”时寅说道,“首阳宫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这里又失去最后保障,再待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我这便去通知镇民准备撤离。”
夏征叫住他:“你打算怎么同他们说?”
时寅笑了笑:“浊气很快就会扩散到这里,这不就是个现成的借口吗?”
时寅离开之后,夏征本也想跟出去协助,却被沈清汜喊住了:“这‘浊气’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能侵蚀人体,导致发狂也就罢了,现在竟连九天泉水也能被它影响?”
“浊气?那只是我们习惯的叫法罢了,”夏征答道,“这个名字用了一两年之后,我们就已经可以确定它并非普通‘浊气’那么简单,近几年来,陆续有不少前辈大能对它的来历进行过推测,其中一个名字,或许对你来说会更耳熟一点——‘魔气’。”
沈清汜愣了一下:“这里可是人界。”
“是人界,”夏征点点头,“只不过十年前那场天裂,一不小心动摇了人界与神魔之门中间的那层封印。”
“那个自太古时代遗留至今的封印?”沈清汜忍不住强调了‘太古’二字,那个几乎和人界寿命相当的封印,怎么会仅仅因为一场天裂,这么轻而易举地动摇?
“封印确实强大,”夏征说到这里,也不知该作何解释,只见他顿了一顿,而后接着说道,“听闻天裂出现的位置正巧是在封印范围之内……封印动摇与天裂出现,这二者究竟孰先孰后,恐怕很难有个定论。”
“既然是神魔之门的封印动摇,那为何独见浊气?”
“说是‘神魔之门’,可是门的那头究竟有什么,又有谁知道?”夏征摇了摇头,“这个封印的寿命早已超出我们所能了解的范畴,关于封印动摇之事,各修仙门派也已经争论了多年,只可惜,到目前为止,没有人能够靠近那个封印半步。”
“无法靠近,也就意味着无从修复?”沈清汜有些无奈,“难怪修仙者会节节败退。”
“怎么修复?难道还要学着太古之时女娲大神炼石补天不成?别说不知道该怎么补了,恐怕现在我们连传说中的五色石都找不到,”夏征笑了笑,“更何况,修仙者的败退,与浊气其实并无关系。”
“什么?”沈清汜有些惊讶。
只听夏征接着说道:“这个封印虽然暂时无法修复,但也并非不能控制,最开始的时候,九州皇室与首阳宫兵分两路,由首阳宫负责布阵控制浊气的扩撒,皇室则负责处理这遍地的还阳者。后来的情况你也知道,他们渐渐发现,最大的麻烦并不是什么神魔之门,那里的封印虽然动摇,但还远没有到崩溃的地步,除了部分浊气影响外,被封印阻隔在那一头的东西,依然无法穿过那层封印扰乱人界。”
“所以是还阳……”沈清汜明白夏征的意思了。
夏征低低地“嗯”了一声:“天裂之后,不知为何,人界与地界的通途断阻,在此期间死亡的人们,是否有成功进入地界轮回井的尚且不得而知,但可以确定的是,大多数游魂无处可去,流连人间,一些因为力量耗尽散去,另一些,则凭借自身的强大执念,或依附于已经死亡的躯体,或凝聚成形,然后重临人世——这就是还阳。
“与神魔之门的封印不同,这是切切实实发生在九州大陆上的事情,它发生在所有人身边,对于我们的影响也是最大。九州皇室和首阳宫,一开始都低估了还阳,这才导致了之后的一败涂地。直到九州皇室因此倾覆,首阳宫这才将还阳之事重视起来,开始培养‘送葬人’,广发九天令。”
沈清汜听罢,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气氛顿时沉默下来,一时间,只能听到寒玉池中九天泉水静静流动的声音。
两人相对而立,半晌之后,夏征开口了:“随便说点什么吧。”
夏征本身并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只是沈清汜自从醒来,除了问一些问题外,大多数时间都是沉默,这让他不由地有些担心他的状态,从这一点看,沈清汜评价他像个护崽的母鸡,说来倒也贴切。
沈清汜按了按额头,扭过头来问他:“你是想我发表一下听后感?我现在只想躺回去再睡十年。”
“你就没有什么别的想说的?”
沈清汜仔细回忆了一番,然后摇头:“没有。”
“……算了。”夏征放弃。
沈清汜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关于你,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
“什么?”
“先前在袁家的时候,那几个字符排列出的阵法虽然有吸取扩散死气的能力,但却并非什么召唤亡者的法阵,”沈清汜说着,微微皱起眉,“你是如何发现季葭是袁乾复活的,而不是真正的还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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