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掀开身上薄被,起身下床,推开殿门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完结第一个世界\^o^/
☆、龙榻上的将军15
宫墙外,一辆马车静静停在墙根,车内有一官服齐整的人斜倚在厢内,手臂撑着脑袋,微阖着眼睛休憩,歇一会便挑开车帘望一望天色,随即便是一声叹息。
要是那人死了,他还得赶进宫去,索性直接在宫外候着算了。
天色趋于明亮,车厢内的人困极了,便直接向外面车夫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钱荣?问你话呢?”
话音刚落,车帘被人一挑,一个身躯扑倒进来砸在他的身上。
“……”秦致远看清倒进来的是谁,惊讶了一瞬,很快板正了面孔,故意说,“虽然在下帮了将军很多次,不过将军要报答也无需以身相许吧?将军应该知道,我心中已另有他人。”
陈乂鼻孔出气,瞪道:“屁话,我头晕,扶我一把。”
秦致远瞥了他一眼,嫌弃地抓住他的袖子,往旁边一提。陈乂中毒日久,身体消瘦的不成样子,竟是被他这么一丢就轻飘飘地撞上了车壁。
“……抱歉。”丞相又把他拽回来。
陈乂摸了摸撞疼的胳膊,直接说:“把你这马车给我,车夫也要。”
秦致远盯着他,嘲了一声,“你想去哪?堂堂的定国大将军,要是死在市集街道上,那也太丢人了,我都不好意思派人去给你收尸。”
“……”陈乂笑得咬牙切齿,“你要是能一天不气我,兴许我还能考虑把他让给你。”
“真的?”
“做梦!”
秦致远:“……”半晌觉得他有点异样,抓来陈乂的胳膊,把了会脉,脸色越来越复杂,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陈乂,“你觉得怎么样?后来谁还给你看过诊?”
陈乂倚在一旁,老实说:“有气无力,武功全无。感觉丹田有股邪气吊着,让我一时半会想咽也咽不了气。”瞧了一眼秦致远求知若渴的表情,只好继续道,“是陛下给我吃了一粒药,不知道是什么。”
丞相思考了片刻,收回手:“闻所未闻,不过毒还在,只是被压制了,随时都有可能发作。现在我也诊不了,你好自为之吧。但是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哪也别去,而且宫里那个……你不要了?”
“我倒是想要,我如何要?”陈乂握紧十指,激动起来喘了好一会,“拖着一副不知何时就死了的身躯,让他跟我一起提心吊胆。我不想缠绵病榻,死的太难看。而且他是皇帝,这我还明白,他不能把一生都耗在一个战死的将军身上。”
秦致远沉默,过会问:“那你去哪?”
“还没想好,也许是枫州吧,快死的时候我听到他说想去枫州看红叶。”陈乂疲累地眨了眨眼,又耸起精神说道,“丞相,我死以后军中势必会乱,西面大可不必担忧,只是南封初定要务必多加小心。我弟弟陈驰这两年也颇有成长,历练两年也能顶个一官半职……”他歇了歇,“陛下、陛下他常常意气用事,丞相一定要多多包容,若是他有心向你,就……就不要再提及我的事情了……好好待他……”
“呵,”秦致远冷哼道,“你这是来找我吩咐后事的吗?不觉得太过分了点?”
“……”
秦致远眯眼一笑:“好事都让你给占尽了,令他讨厌的事全都是我来做。陈乂,作为同僚我敬佩你,但作为情敌,我十分想手刃了你。”
陈乂也毫不承让,“那麻烦丞相手刃我以后,让车夫把我的尸首载得远一点。”
秦致远气地一咬牙,撩起车帘跳了下去,朝里面人说道,“那你就去死吧。你前脚死了,我后脚就去挟持天子把持朝政,做一代权臣,然后抄了你的宣武侯府!”
车厢内幽幽一声:“那祝丞相早日成功。”
“………”这呛死人不偿命的本事都是跟谁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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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雨青从噩梦中乍醒,手下在身前一捞,摸了个空。他一下子睁开眼睛,腾地坐起来,见天已大亮,床上空空如也,陈乂不知去向。
“陈乂?陈乂!”
跳下床,连鞋袜都未及穿,跑到紧闭的大殿门口,忽然被人从背后抱住。
“陈乂?”靳雨青一喜,转过身,却见是一身素衫的丞相。他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急问道,“陈乂呢!”
秦致远不说话,招手唤来书鱼,端过一碗燕窝粥,小心用勺搅了搅送到靳雨青嘴边,“陛下先吃点东西吧,小火煨了许久,口感正好。”
靳雨青看了看丞相的笑容,突然一手挥开眼前的粥碗。
“他又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所有的事情你们都要瞒着我?!”
秦致远扫了眼地上的碎瓷碗,说:“陛下应该以国事为重,将军平定南封功不可没,理应封赏……”他顿了顿,然后转向靳雨青道,“以定国公之位厚葬。”
“国事国事国事,全他娘的是国事!这个皇帝老子不当了!”靳雨青一脚踹翻了旁边的烛台,转身走到案几前,翻开地面上一块隐蔽的假地砖,从机关里拿出一道圣旨,匆匆三两步扔进丞相手里。
靳雨青将圣旨一展,对秦致远说:“这是你要的国事,现在把我的家事告诉我!”
秦致远先是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圣旨,然后突然神色一凝,匆慌全部展开,字字读去,惊得嘴唇微煽:“这、这是……”
“禅位。”
“陛下!”
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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