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里关着的都是一时半会儿出不去的犯人,闲来无事也会互相唠嗑。上回来牢里探监的是楚雍同父异母弟弟的事,早被打听了出来,一见人又来了,赶紧给楚雍报信。
楚雍一向知道他这个弟弟聪明,也默认了阿娘背后做的那些动作,可如今身陷囫囵,只能满心盼着聪明的弟弟赶紧把自己救出去。
一听说人来了,楚雍一个激灵,睁开眼,从地上跳了起来。
“三郎!”
还没走到楚雍的牢房前,楚衡就见到了站在牢房门口,一脸激动地盯着自己的楚大郎。
楚衡面容谦和地同狱卒说了两句话,后者谄笑着开启了牢门,叮嘱道:“郎君放心,只管把人接出去,其余的事咱们大人得了吩咐,自会处理。”
楚衡一进牢房,楚雍激动地就要靠近。
因为之前得了好处,狱卒们没再怎么用力地教训楚雍,楚衡把人仔细打量一番。见人没什么问题,直接道:“阿兄出狱后,可先找家邸店洗刷一番,然后再回扬州,免得叫阿爹阿娘心疼。”
楚雍一怔,盯着楚衡看了片刻,不知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真的放我出去?靖远侯……”
“阿兄只管回扬州便好。余下的事,不必操心。”
楚衡说着侧过身。楚雍盯着敞开的牢门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往外迈出脚步。
他站在牢门外,回过神来看着站在里头的楚衡,迟疑了一下,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以为,阿兄应该知道。”
楚雍脸色一白:“是侯爷威胁我,所以才……才说了你的事……”
楚衡给的药,让他脸上、身上的伤很快就退了。靖远侯发觉这事后,很快就打听来楚家曾有人来探监的消息,再一番威逼,胆怯如楚雍想起陈四郎的不举,想起自己身上的伤,哪里还藏得住话。
楚衡笑了起来:“阿兄,其实我并不想管你。就凭阿娘这几年对我做的那些事,火上浇油,让你直接死在牢里,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我还是来燕都了。”
楚雍被噎了一下,瞪着眼睛不说话了。
“阿爹阿娘要拿捏我,阿兄为了活命把我推了出来。我如今所作这些,理当差不多把早些年的那点养育之恩都还了吧。”楚衡说着,迈步欲走。
楚雍脱口道:“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楚衡转身,挑了挑眉。笑唇越发上扬,勾着嘲讽。
楚雍心里咯噔一下,却碍于面子,怒斥道:“你是楚家的子孙,怎么能说这种混账话!等事了,阿兄和你一道回扬州……”
“别。”楚衡摆手,“靖远侯此人看着就不像是个仁慈的,阿兄你几次三番得罪了他,如今能捡回一条命,就该赶紧滚回扬州跪在阿爹阿娘跟前哭一哭,夹紧尾巴做人。要不是为了你,我也不至于还得留在燕都,费心费力。你赶紧滚,就是我的好阿兄了。”
楚衡话音一落,周围牢房里顿时发出嗤笑。
楚雍涨红了脸,想要狠狠教训他一顿,好叫他知道什么叫不敬尊长。
可楚衡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叫楚雍心里堵得慌,当即气冲冲地走出过道。
楚衡耸肩,慢吞吞跟在身后,一直到走出大牢,目送楚雍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小厮扶上马车,这才揉了揉肩膀,打算往下一个地方走。
五味留在侯府,邵阿牛送楚雍去邸店。这会儿楚衡只有一个人,见日头尚早,就打算自己随处走走,再找辆车去东西市。
只是才走了两步路,楚衡站定,咳嗽两声,揉了揉后腰。
一辆马车这时候哒哒哒地停在了他的面前。
赶车的是青云院的下人,楚衡挑了挑眉,视线扫向车帘。风吹车帘,能明显看到里头坐着的男人,紧张地握着拳头。
楚衡也不矫情,踩着下人准备好的凳子,直接钻进车里。
然而,不等他坐下说话,手腕被人忽的握住,而后一拽,被紧紧拥进了一个怀里。
昨晚的感觉还没彻底消退,被人这么一抱,楚衡忍不住打了个颤。抬头就要把人骂一顿,陆庭的唇就落在了他的唇上。
楚衡愣了愣,随即张嘴回应。
外头马车沉默地在燕都街市上走着,不时还有说话声从车外传来。
而车里,楚衡整个人坐在了陆庭的腿上,唇舌交缠间,衣领微敞,露出领口胸前昨夜留下的斑驳红痕。
直到陆庭的手往腰下走,意味深长地摩挲着某个暧昧的部位,楚衡这才咬了咬他的车头,伸手揪住对方耳朵,喘着气道:“干嘛呢!”
陆庭的气息也有些不稳,手掌听话地回到楚衡的腰间,将人搂住,低头又要去追他的唇舌。
楚衡瞪眼。陆庭心头一热,转而将吻落在了他的眼睑上。
“世子派人来请,所以我一早就出了府。”
气息尚未平稳,陆庭靠坐在马车内,一手拽着楚衡的衣袖,一手摩挲指尖,似乎还在回味方才掌下滚烫的身体。
楚衡拽回衣袖,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背过身整理衣裳。再回头说话,却直接撞上了突然贴过来的胸膛。
“昨夜……有没有……弄疼你?”
陆庭咳嗽两声,低头询问。
楚衡往后退了退:“还好。”比起第一回进步许多,相信下次再来一发,就只有爽没有疼了。
他想着抬眼看了看陆庭。
说实话,有了第一次,又有了第二次,接下来第三次第四次的出现就都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跟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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