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编。”仰止敷衍地说。
“你书架上的书我能看吗?”
“嗯。”
松桑扔下擦头的毛巾,兴冲冲地跑到书架前挑了一本序号为“一”的书。封面很明显是修仙的图案,乍一看有点像游戏的宣传海报,不过更为清爽简洁。右侧龙飞凤舞几个大字“道下乾坤”,旁边一行“作者:一渔”。
“你叫一渔?”
没听到答复,松桑兀自翻到了第一页。看书对于他来说是件久违的事,本来他还抱着在作家的熏陶下我一定能看下去的心理。看了几章他就开始发晕,文字好像能把人催眠了似的,他越看越无法集中精神,涣散着眼神。什么“玄机”“道法”“万空若虚”“一载千秋”的,虽然看着写得很有门头,但是比小时候的金庸古龙的武侠书读起来累多了。
“松桑!”仰止喊了一声,把差点睡着的松桑给叫醒了。
“干嘛?”松桑一惊,有点担心他是不是看见自己看他的书差点睡着了。有点失礼,他不会生气吧。
不过仰止好像不知道似的,啪的一声合上电脑,半死地躺在床上,“过来帮我伸个懒腰。”
卧槽!懒腰还能别人帮你伸?干脆我帮你上厕所得了。虽然内心这么吐槽着,松桑还是上前,将电脑搬下去,上床跪在他的面前,将他的胳膊往两边拉开。
“不够。”仰止懒洋洋地顺从着,却一点力也不给。
“你手比我的长。”
“那你也得拉大。”
“啧!”松桑只好往他身上再靠了靠,抓着他的手腕伸开。
仰止写了一天,只觉得手快断掉了,松桑给舒展一下好歹放送了一点。不过,回过神才发现松桑靠得也太近了。几乎是贴着自己的。
“呼~”仰止盯着他的耳廓看了一会,突然凑上去在他耳边吹了一下,这是松桑的敏感点,他浑身的汗毛一下子都起来了。
连忙松开他,“你、你干嘛!”
“你耳朵长得挺可爱的。”仰止一本正经地说。
“麻蛋!滚!”松桑有点恼羞成怒。
“不行,过来,帮我按摩一下。”
“不干!”
“扣两百!”
“你你你!”松桑只得又坐了回去,咬牙切齿道:“给我躺好!”
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松桑总觉得心里不痛快。这货拿着百万的年薪,只给他这点工资。还得当全职保姆。烧饭拖地就算了,居然还得给他洗澡按摩。怎么的四千也不够啊。当初我是怎么脑子一抽就答应的?应该狠狠敲一笔才对。
“用力!”身下的人含糊不清地喊着。
松桑泄恨似的猛锤了一下,下手后自己也吓了一跳,是不是太用力了。本以为他会叫喊,可等了半天一点声都没有。
“你没事吧,疼不疼?”轻问了一声,没人答应。
松桑俯身低头看他,仰止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气息平稳,极其疲惫的样子,因为挤压而嘟出的嘴,这样子看,还挺可爱的。
松桑也不捶背了,靠在他旁边躺下,顺手把灯关了。
没办法,床还没买,只能先跟他挤挤。前几天他坚持睡地板来着,今天给他洗了那么久,身上总算没味了,被单也都换了,总算是张正常人能睡的床。
松桑不认床,但是身边躺着个人实在睡不着。他从小就是一个人,即使是在孤儿院,也多是一个人玩,一个人睡觉。除了中专厮混那几年,把该做的事不该做的事都做了以外,始终一个人生活。像现在这个样子的时光,确实极少。
以后真的要一直住在这里吗?跟着这个叫仰止的懒癌一起生活?松桑不是很确定。听着旁边这个人微弱的呼吸声,松桑总觉得他是不是单纯过头了。
正常人会把一个小偷邀进家门,会把自己三百万的银行卡密码告诉他吗?简直是天方夜谭,不可思议,可是放在仰止身上,又好像没什么不可能的。
真是个奇怪的雇主。
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啊~~”仰止突然发出两声奇怪的喊声,随即他侧了个身,长腿一跨,胳膊一圈,直接把松桑给困住。呼吸喷在他的耳旁,松桑打了个颤,尾巴骨都软了。
松桑承认自己矮,一米七五比不上他这个八八的,可是......麻蛋,怎么感觉自己一下子娇小了。卧槽!好微妙!
“你他妈给劳资松开!”
☆、第五章 雪菜
与仰止“和谐”相处了一个多星期,松桑总算在暴怒和平息之间找到了平衡。
“咚咚!”早上,松桑正在厨房做早饭,煎蛋在锅里“滋滋”的,隐约听见敲门声。
他本以为听错了,或者是对门的。可是连听了三声,他确定了就是在敲自家的门。
仰止还没睡醒,松桑拿着锅铲去开门。这一大早的谁啊?仰止那幅样子也有朋友?
一开门,是一位年轻的女孩子,挺清秀的,穿着浅绿的碎花裙,裹住纤细的腰身。过肩的黑发披下,眼眸明亮如小鹿一般。
看得松桑一阵心动,忍不住轻声问:“你是?”
女孩看见眼前系着围裙拿着锅铲,头上还有呆毛的人,也是一愣,“你是谁?我找一渔哥。”
一渔哥?!听了这个称呼,松桑不知为何浑身毛都起来了,“他在睡觉。”
女孩直接踩着凉鞋越过松桑踏了进来,“一渔!”
“等下,你把鞋换下!”松桑拖了好几遍的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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